這胖書生說完之後一臉的得意,方才他已經看了前面幾個的字,大抵跟他不是一個層級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醞釀了一下情緒,便拿著木棍,接著筆走龍蛇,顯得從容、淡定。

“一氣呵成,暢快淋漓,好字,好字啊!”

“嘖嘖,這字頗有北碑宏偉的氣度與筆力,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

“若是此人拿著五貫的月例,我等亦是心服口服!”

“我早就說這書生是最有可能入選的,果然如此……”

人群中不管看懂的、沒看懂的,均傳來一陣陣的羨慕聲,胖書生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陳唱也承認這廝的字寫得不錯,對胖書生拱手道:“受教了!”

那胖書生更為得意,笑著還禮道:“好說,好說,兄臺若有關於書法上的任何疑問,一月之後儘可到城東的柳家巷來找在下便是。”

這胖書生雖然胖了一些,但自命高才博學,風致俊朗,落筆千言,只是家道中落才如此委曲求全。

除了那五貫錢的月例誘惑之外,他早就瞭解到這中年管事所在的府中可是書香門第,據說家中也有待字閨中的小姐,若是能夠憑藉才學贏得美人的芳心,必會成就一段佳話。

陳唱自然不知道胖書生的打算,暗自搖頭:“果然是唯有套路得人心!”

此時比試選拔僅僅過了一輪,但這胖書生的書法依然脫穎而出,想必後續的比試也能佔到鰲頭,是以眾人對他這種成竹在胸的表現倒也覺得並無不妥。

第二輪,比的便是詩文了。

前面那幾人見胖書生在書法上勝了一籌,已經有兩人萌生退意,也就是礙於面子才繼續留下來陪太子讀書。

“雨接連下了幾日,不如就以雨為題賦詩,如何?”

那中年管事是考官,這樣說自然不是為了徵求眾人的意見。

“以一炷香為限!”

陳唱左右看了看,方才比試書法的時候也沒準備任何的紙筆,著作詩就更加不可能了。

陳唱本想走,奈何那胖書生親熱地拉住了他,這讓陳唱很是鬱悶,看來這胖子是鐵了心要拿自己當墊腳石了。

此時,那管事也提出讓他留下來,圍觀的人們也跟著起鬨,一時間難以推脫。

驀然回頭,看到人群中一個背影,雖是驚鴻一瞥,但頗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待再看時,那人已經消失了。

“兄臺,比賽已經開始了,莫要浪費了時間。”

“呃……”陳唱轉過頭來的時候,胖書生那張彌勒佛般的笑臉赫然映入眼簾。

這死胖子,陳唱看見他便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在下真有要事在身,今日不便久留,諸位……”陳唱打定主意不跟胖書生他們繼續胡鬧下去了,前世什麼世面沒見過,留在這裡也只為了解這個時空的事情而已。

如此明顯的套路,一會兒非得被騙得底褲不剩,當下便直接地開口告辭。

“我看這位兄臺也是有才學之人,雖然方才在下僥倖勝了一局,但兄臺也不是全無機會。”

“沒錯,還請這位兄臺做詩一首。”旁邊又有一個白臉書生附和,他自知無望勝出,奈何又看不過那胖書生洋洋得意,是以想讓陳唱留下。

陳唱將兩人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胖書生自然是想透過這種對比來提升自己的身價,好讓那管事知道他是值五貫的月例的,而對於陳唱的傷害,那只是附加值而已。

陳唱微微皺眉:“改日,在下今日確實有事在身。”

胖書生道:“我看兄臺能來此應聘,可見……可見……”

他一身長袍,固然乾淨整潔,但也是綴著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