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中興,眼瞅著就要抓到“王大小姐”,奈何她性子如此剛烈,竟然直接投了河,這可如何向大頭領交待。

他撲上岸邊時,只見夜幕漫漫,波光粼粼,除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外,什麼都看不見了。

正思付間,腦後風聲驟起,他下意識地使了個千斤墜兒,“嗖”地一聲,一支鵰翎箭貼著頭皮飛過,炸雷般的吼聲在身後響起:“無恥山賊,老子要你們償命!”

……

兩名軍卒進入木屋之中將已經死了的黑衣人暨大郎的屍體拖了出來,侯安都上前看了看說道:“此人著實膽大,竟敢再殺回來。”

陳昌卻並不關心這黑衣人,他命人將屋中的女子架出來,這才發現女子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其左臂之上還插著一把匕首,他俯身用手把住那女子的脈搏,仔細地診視了一會:“嗯,人應該沒事。”

“來人,選一處乾淨的所在,再派隨軍郎中診治她的刀傷。”

侯安都見陳昌對這個女子頗為在意,倒也不好說什麼。

陳昌親自看著郎中診治,那郎中拔出了匕首,又給她上了藥,包紮完畢之後,向陳昌稟報說刀入肌膚並不深,將養些時日便會好起來。

陳昌握著他的手腕,直覺得脈搏比方才跳得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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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片刻只見她臉色也有點泛紅,只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侯安都此時帶著柳明走了進來,侍衛還端來了食盒,這次都是士卒們自己動手做的,雖然不如專門的廚子手藝好,但可以保證的是食物中沒有毒。

侯安都開啟食盒,頓時陣陣香味飄散了出來,侯安都將一個個小碟子擺在案几之上。

陳昌卻搖頭道:“你們去吃吧,孤一點都不覺得餓。辛苦了一夜,這次此刻怕是不會再來了,你們好好地吃點,明日啟程也有力氣。”

“放心吧,孤就是想在這裡坐一會兒,不會給你們惹事的!”

侯安都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殿下,微臣知道殿下的心思,您這是在思念先帝。”

他嘆口氣繼續說道:“想想也是,宋武帝自私之意多,先帝則忠公體國,論起功績,猶在宋武帝之上。”

“宋武乃一介武夫,先帝則能幸莊嚴寺講經,並非如梁武帝僅長於學問,而不宜於政事。宋武於並時儕(chai)輩,無不誅夷,先帝則多收用降將,其量度之寬宏,蓋又有打過人者。”

“如今我朝新立,國門之外,強敵雖除,然梁室遺孽,尚思蠢動;又是處武夫專橫,土豪割據,我陳朝開創之艱難,實十倍於宋、齊、梁三朝而未有已也。”

“然天不假年,先帝驟然崩殂,我等列位臣工為之大慟,肝腸寸斷。先帝臨終前,最為念念不忘的就是殿下您啊,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您更應該好好地保重,方對得起先帝才是。”

陳昌重重地嘆了口氣:“唉,你說得也對。繼嗣之爭,乃各朝召禍之最烈者,堂兄之立,實已非正,然孤於異國未歸,君位不可久曠,且堂兄究有功於天下,為眾所服,孤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司空大人,你們不要怪孤一路上對你橫眉冷對,孤這心裡難受啊。”

“一別先帝數年,臨別之時,音容笑貌、諄諄教誨猶在,可孤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他老人家了……”

說著說著,已是潸然淚下。

侯安都在一旁說道:“殿下,您是金尊玉貴之體,千萬不要太過於傷心了。先帝的後世是由皇上親自操辦的,十分隆重,先帝的陵寢風水很好,利我大陳千秋萬代。”

“微臣臨行前,皇上召微臣從容言曰‘太子將至,須求一別藩,吾將老焉’。皇上心心念唸的就是殿下您,否則何必費盡周折遣使入周,多番與周斡旋,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