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是小老兒豬油蒙了心,這才做了假證!”何老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當著陳唱和王嬛的面扇自己嘴巴。

“他們說了,若是小的透漏了半點口風,就殺了小的全家!”

事實上,他自從拿了那管事的封口費之後,心裡一直忐忑不安。

雖然不知道管事到底是何許人也,但絕對並非好人,樓清漪好端端地一個大姑娘家,落入了他們的手中,難道還有個好?

可是人家沒有要他們父子二人的性命,沒有對她的兒媳婦鄭氏做出什麼出格事情,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何況人家還給了五貫錢,只要他們矢口否認救過樓清漪,便是萬事大吉。

父子二人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中,鄭氏將方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何大郎還半信半疑,鄭氏本來還想讓丈夫安慰一下,結果人家還懷疑她,心中愈發地傷心委屈,哭哭啼啼地尋死覓活。

何大郎不依不饒,結果捱了何老丈一個嘴巴。

“混賬東西,你屋裡頭的是個老實人,難道你竟然不信她?”

在這點上,何老丈比兒子看得通透的多。

那夥人擺明了就是為了樓清漪而來,而且是早就盯上了,否則他們不可能前半夜救人,那個管事還沒有等到後半夜就找上門來。

何大郎受了傷,但是並不嚴重。想起昨夜情景,若不是他財迷心竅,如何會被人矇蔽利用。見父親如此自責,他何嘗又不是呢?當即也跟著跪倒,磕頭猶如搗蒜一般,直將額頭上磕得鮮血淋漓。

王嬛狠狠地瞪著父子二人,若不是們心中有貪念,樓清漪何以會落入歹人之手。這父子二人雖然對樓清漪又救命之恩,但在後來卻又受人脅迫做假證誤導人,實在是可恨。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只是當地的魚民而已,歹人已經認得他們的家門了,以家人相威脅,還真是不從不可。

王嬛看著何老丈那副可憐莫言,一時間又生不起氣來。

馬良卻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漢子,聽了這父子二人的敘述,早就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上前一腳將何大郎踹翻在地,抽刀在手就要將何大郎宰了。

“馬大哥,住手!”

王嬛用刀將馬良的刀架開。

馬良氣道:“如此貪財之輩,還留他做甚,一刀殺了都是便宜他!”

“萬萬不可!他們父子也是受人脅迫,做出此等事來,也是身不由己!”

馬良見人殺不得,當即將何老丈家中一張掉了漆的矮几一刀劈為兩半,大吼道:“真是氣死某了!”

陳唱和王嬛相互對視了一眼。

不管這何家父子是受人脅迫也好,還是做了歹人的幫兇也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沒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訊息也沒有。

至此,樓清漪的下落總算是有了著落。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擄走了樓清漪,雖然其目的不詳細。

離開何家之前,王嬛又給了何家父子兩貫錢,讓他們趕緊搬離此處,最好是有多遠就走多遠,如此即便是那些歹人再次找上門來,也奈何不得。

孫家父子沒想到這位小姐竟然如此的寬宏大量,免不了又是一番磕頭千恩萬謝。

陳唱和王嬛倒也無暇顧及他們,迅速離開了何家,然後在漁村中尋訪。

王嬛面露焦急之色道:“得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清漪,否則她性命堪憂。”同樣作為女兒家,王嬛自然還有另外一種擔心,只是不好意思對陳唱言明。

陳唱道:“正是,如今我們只能是跟時間賽跑!但願這漁村之中會有人看到她被帶走。”

即便是有人看到可疑的人員和車駕可以,至少可以確定樓清漪被劫持的方向,這對於隨後的搜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