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顏老頭,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顏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陳唱大可不必欺騙自己,看來他是真的不知情。

他目光旋即轉向內宅方向,說道:“我還以為是你可憐我這把老骨頭,沒想到是有人別有用心!你放心,我這就辭了這差事!”

“阿翁,不可衝動啊!”陳唱急忙相勸,這老頭一身的傲骨,是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主兒,他說要辭了西席,定然不是說笑。

顏修哼了一聲,說道:“千石這臭小子,倒是口風極嚴,什麼話都不肯對我講,讓老夫被當猴耍。”

顏千石確實沒有跟他說起過陳唱在樓家的境遇,以至於他產生了錯誤的判斷。不過,他初始就沒有想著沾陳唱的光,只是覺得樓家是書香門第,而且現在也是陳唱的家,自己在這裡教書能夠安心。

“你跟我來!”

嚴修把陳唱帶到一間空屋子裡,命他坐下,問道:“樓家是不是欺負你了?”

樓家家大業大的,而陳唱只是個家境敗落的窮書生,這門婚事絕對是陳唱高攀了,樓家給他看臉色最是正常不過了。

陳唱擺手,知道這老頭誤會了,便道:“阿翁,您錯怪樓家了,他們對我很好,可以這麼說,把我當成家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小魚兒,要說樓家把他當成家人的,非小魚兒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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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修捋著鬍鬚,一雙渾濁的眸子盯著陳唱,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找出說謊的破綻。

陳唱神色如常,眸子中滿是真誠,多年的商海生涯,早就讓他練就了一番極強的表情管理能力,說謊絲毫都不會臉紅。

“此話當真?”

“阿翁,我還能騙您嗎?”陳唱無比真誠。

顏修又端詳了他一陣,忽地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你能有個好歸宿,老夫也就放心了。”

陳唱心中一暖,想起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與祖孫倆相處的種種,更是心潮澎湃。

顏修看看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道:“近幾日我看樓家家風頗正,只是那二房、三房心術不正,你可要當心啊!”

誰說顏老頭只會讀死書來著,人家也是心明眼亮的明白人。

“多謝阿翁提醒,陳唱記下了!”

“如今,你無需為衣食考慮,應該將心思和精力用在讀書上,將來方能成就一番事業。”

又是勸學……顏老頭果然是誨人不倦……他看著顏修,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問道:“阿翁,您除了在這裡教文章,還教寫字嗎?”

顏修一愣,旋即答道:“自然是要教的了,不然那些蒙童如何能習得寫字?你問此是為何故?”

顏修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陳唱肯定還有後話。

陳唱笑道:“我想寫一幅字,請阿翁指點一二!”

前世的陳唱在功成名就之後,別無他求,醉心書法繪畫藝術等。

其實,他是想一心想揭掉土豪的標籤,可謂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且他天資聰穎,很多事情都是一學即會。

顏修取來筆墨,狐疑地看著陳唱揮毫潑墨。

“這……這……”當陳唱在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下“天下為公”四個大字時,顏修眼中竟露出一絲訝色,這也難怪,這種楷書的寫法他從未見過。

楷書由隸書逐漸演變而來,更趨簡化,橫平豎直,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可作楷模,始於漢末,通行至今,長盛不衰。

這是南北朝最為流行的一種字型,但是陳唱寫得與顏修平日所見均不相同,他一邊捋著鬍鬚,一邊說道:“你這四個字從結體上說,方正端莊,穩健厚重,中宮寬綽,四周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