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過所掏了出來。

陳唱此時也到了江大人的身旁,打眼一看——此人名叫梁玉,奉州人士,祖祖輩輩都是本分的藥商,大印官防俱都無誤。

梁玉擠出一張苦瓜臉,辯解道:“大人,這江陵小的來了沒有一百次,也有七八十趟了,如何就成了大人口中的北齊細作?”

他這麼一叫撞天屈,食客們還這有同情他的,一些人紛紛猜測是候官們找不到真正的細作,便將這藥商抓了充數。

江大人冷冷地看著梁玉,並沒有打斷他的話,待梁玉說完之後,才森然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了?別忘了,咱們爺們是靠什麼吃飯的?”

此時他成竹在胸,說話之時不由地增了三分底氣,較之方才一無所獲之時硬氣了許多。

梁玉惶然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會放過那真正的細作,至於小人這裡,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弄錯了……”

江大人冷笑道:“似你這班人本官見的多了,本官也知道這樣一兩句話問出來你自然是不會招的。來啊,給我搜他的身。”

一聲令下,兩名軍卒收起環首刀便開始搜身,從上面的髮髻到下面的鞋底都搜了個乾淨,除了一袋錢幣,就是貨物買賣的憑據,除此之外竟是連一個帶字的紙片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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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一開始滿腹的委屈,待搜身完畢之後,不由地挺直了腰桿,苦笑道:“大人,這次您相信小民是冤枉的吧?”

隨後,他壓低了聲音:“大人,你帶著這些軍爺們抓捕北齊細作,著實辛苦,小民給大人備了些茶水錢,請借一步說話!”

江大人眉頭緊鎖,方才他的手下搜的十分的仔細,並不曾遺漏任何地方,但並不見能證明其細作身份的證物,如此心中不免忐忑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陳唱。

目標可是陳唱鎖定的,當時聽上去確實有幾分道理,如今什麼也沒有搜到,既下不來臺,更無法回去覆命。

在飯鋪裡眾人看來,這個叫作梁玉的客商身上的確是一股商賈之氣,雖然穿得倒也體面,但是卻在這樣的小飯鋪之中吃飯,所點飯菜品類也極為平常,對自己簡直就是麥稈吹火---小氣的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商賈嘛,錙銖必較,也是極為正常的。

陳唱當然知道此刻江大人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但是從他方才對那客商一舉一動的觀察中,可以確定這個人有問題。

此刻,再次打量梁玉,細緻到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察言觀色是官場和商場的基本功,陳唱在這方面自信是有些心得的。

漸漸的,江大人沉不住氣了,將李掌櫃的叫了過來,詢問是否認識梁玉。

李掌櫃不敢不從,打量了梁玉一番,對江大人道:“回稟大人,小老兒倒是認識此人,此人確實姓梁名玉,是奉州來的藥商,來小店的次數倒也不少,一般都是一人一桌,很少同人接觸,小老兒猜測他是遠足不露財……”

江大人蹙起眉來,略微思索,心中便有了評判。

對李掌櫃的這番話,他認為還是基本可信的,這家飯鋪在江陵開得年頭也不短了,若是李掌櫃自己有問題,想必在候官們的偵緝之下早就露出馬腳來了。

李掌櫃的既然是正經的生意人,自然不會包庇梁玉。

有了李掌櫃的佐證,梁玉更是不斷地叫屈。

眾目睽睽之下,江大人的臉有些發燙,毫無證據便拿人的事情不是沒有做過,但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他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用力地招招手便將陳唱叫了過來,只是看了陳唱一眼,沒說任何的話。

但是陳唱已經很明白了,人家那分明就是在說——你自己挖的坑,總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