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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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郎,沒事兒了,出來吧!”
單氏回到了臥房,低聲喚了一陣,並無動靜,又四下尋找,見蕭郎不在,顯然是走了,當下心中便覺空落落的。
原本挺得筆直的小蠻腰微微地彎了下來,腳下的步伐也有些虛浮無力。
她扶著綠沉漆衣櫃,嘆息了一聲,緩緩地回到榻上,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此處原本是翡翠衾深春窈窕,芙蓉褥隱繡模糊,如今空留一絲淡淡餘溫。
單氏驟然覺得心中的一切都被抽空了一般,身體軟踏踏地倒在榻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望著床頂上的透雕梅花髯枝出神……
那一年的元日,她還只有十六歲,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紀,與青梅竹馬的蕭郎兩情相悅,當時雪後初晴,院中融雪猶溼。
兩人在山中尋了個僻靜所在,賞雪吟詩,一時情慾難遏,成就了好事。
誰想就這一朝之歡,單氏便珠胎暗結。
兩人懷著忐忑正要稟告雙方父母擇日拜堂成親,奈何蕭郎父親突然從外地趕回來,不知何故棒打鴛鴦,死活不同意,且軟硬兼施,逼著她那把孩子打掉。
單家勢力不如樓家,父母只得含淚答應。
蕭郎偷偷地換了郎中開下的墮胎藥,帶著她私奔。
兩人一路逃往,單氏拖著身子行動不便,吃盡了苦頭。
直到後來,蕭郎同她講了自家的家事,她這才知道樓家竟是南齊皇室天家血脈。
單家只不過是寒門,蕭郎的父親斷然不會讓他娶一個對他們家族並無任何助力的女子為妻。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村莊,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蕭郎出門尋生計,她則在家中做些女紅,日子倒也安穩。
懷胎十月,瓜熟蒂落,生產之時,蕭郎卻並不在身邊,她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總算是誕下一子,可那兒子面黃肌瘦,穩婆說了怕是養不活。
正在躊躇之間,孃家阿兄竟然找上門來,她自問無法養活兒子,便苦苦哀求阿兄代為撫養。
那阿兄為她成親前與蕭郎的事情珠胎暗結,不僅汙了門風,樓家女人還天天找上門來漫罵說單家的狐狸精勾走了他們的兒子,單父單母有苦難言,身體日衰。
阿兄心中雖然有氣,但還是心軟答應了妹妹的請求,只不過這兒子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否則樓家一旦找上門來,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母子二人骨肉分離。蕭郎滿心歡喜地回家,單氏並未據實相告,而是說生了死胎。
倒不是她不願意告訴蕭郎,而是哥哥百般叮囑,讓她對蕭郎守口如瓶,否則這孩子他便送人。
夫婦二人抱頭大哭了一場,蕭郎再次遠行,豈料還沒有等他返回,禍事便先來了。
這一年遭了饑荒,又是兵荒馬亂的,地主富戶盤剝得緊,家中無米下鍋,只得以野菜度日。可就是野菜也被他人挖光了,單氏無奈之下便去逃荒,結果昏倒在路邊,被樓清漪的父親所救,無奈之下只得委身於人。
後來蕭郎輾轉找到了她,她原以為能夠繼續跟蕭郎雙宿雙飛,結果蕭郎竟然讓他繼續留在樓家做小,這一待就是十幾年。
有時候,她恨蕭郎,若不是他那麼狠心,自己怎麼會忍辱負重留地在樓家受氣,這一切都是拜蕭郎所賜。
可是,當他見到蕭郎之時,心裡的恨卻偏偏一點也提不起來,看著他眼中滿是柔情蜜意。漸漸地,她不再恨他了,也許這就是命。
單氏長長地吐了口氣,雖事過多年,至今想來心中猶自難消憤懣之意。
如今該怎麼辦呢,恁心而論,自從樓清漪的父親去世,其母親生病,樓家大房的權柄漸漸落入了她的手中,外面再有單騰幫襯著,樓家大房近一半的家產已經落入囊中,按理說沒有什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