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充滿了血腥地方,但陳唱所在的塢堡之中現在卻是另外的一番情形。

陳唱因為在這次的塢堡防禦戰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又在鄭軍主和韓幢主之間左右逢源,他和水靈兒便不用和那些百姓們擁擠在大屋之中,而是被安置在了一間單獨的房子中。

在鄭軍主和韓幢主看來,他和水靈兒自然是一隊如膠似漆的小夫妻,唯有周義海和馬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那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唱看了看房間的陳設,說道:“此處雖然破舊了些,但綺樓畫閣,錦幄低垂,繡床上的流蘇還在,看房中的擺設應該是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

他甚至上前晃動了一些那張秀床,只見流蘇隨著他的手擺動著,水靈兒的表情有些忸怩,事實上她自從入夜之後便一直是這番表情。

陳唱繼續檢查著那張秀床,頭也不回地說道:“這張床還很結實,可以睡!”

水靈兒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陳唱不禁扭頭看了他一眼,她的頭髮不久前已經用井水洗過了,瀑布一般的秀髮束起,一張白裡透紅、無比嬌豔的臉龐,深潭似的眼眸並不敢與陳唱對視,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神情也有些忸怩。

陳唱暗想:“莫非方才我搖晃這秀床之時,讓她聯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之事?”

雖然他知道此時水靈兒的一顆放心盡屬於他,但畢竟這這個時代的女子還是十分矜持的,哪怕是已經成成婚的女子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也很靦腆,全然不像後世那些女孩子那樣。

美人相伴,秀床風光,旖旎無邊。

但陳唱這副小身板,最多就是身殘志堅般想想罷了,讓他付諸於實際行動卻是做不出來的。

辣手摧花,一來是於心不忍,二來是怕這不爭氣的身體直接掛了。

可不管怎麼說,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尷尬地笑笑說道:“你別多想,我是想看看這床結實不,這床自然是給你睡的。”

事實上,水靈兒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她想時時刻刻地陪在陳唱的身邊,但這夜裡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之中,不免令人遐想連篇。

被陳唱猜中了心事,她不不由緊張地道:“不是,不是,妾身沒怎麼想,小郎君受了傷,這床自然是給小郎君睡的,妾身就在外間候著,郎君夜裡有事喚妾身即可。”

伺候人的事情,水靈兒可謂是輕車熟路。尤其是劉耀祖病了的時候,她便要端茶送水、煮湯熬藥,十天半個月的衣不解帶也是常事。

陳唱聽她這麼一說,再聯想起剛才她無比嬌羞忸怩的表情,便知她是在故意遮掩,也不說破,只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水靈兒被他笑的手足無措,面帶囧色地望著他,見他越笑越是有趣,不禁臉蛋兒都紅了,眨著一雙大眼睛訕訕地道:“妾身哪裡說錯了嗎?小郎君何故笑人家?”

看她一副楚楚可憐、滿肚子委屈的樣子,陳唱又是愛憐又覺得可笑,伸手將她的手兒牽過來,輕輕地說道:“靈兒,你當然說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水靈兒聞言臉色當即一變,小嘴兒也扁了起來。

陳唱覺得再這樣逗她,這善良的小女孩怕是要哭了,忙道:“哦,我說你錯了,並非是你做錯了,而是你的想法是錯的。”

說著,他手臂一曲,很是自然地將水靈兒輕輕摟在了懷中,說道:“我是男人,怎麼能讓你這樣的弱女子睡在外間地地上?那樣也太不男人吧?”

水靈兒聞言美眸中頓時放射出絢麗奪目的神采,極度驚訝和喜悅糅合在一起,宛如冰山的雪蓮迎風綻放,水汪汪的眸子望著陳唱:“小郎君,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妾身是一女子,服侍郎君本是本分,而且這也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