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單騰多少也知道些,知道姑姑的心情著實糟糕,他那個表妹也是,雖然和樓清漪都是樓家的女子,但兩人的相貌天差地別,單騰很懷疑姑父是不是被戴了綠帽子。

既然知道姑姑心情不好,單騰見了面也就長話短說,直接問道:“姑姑,樓清漪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

單氏微微一怔,不知道單騰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件事,低聲道:“怎麼?她難道有什麼動作?”

雖然姑姑的說話聲很輕,但是單騰還是能夠聽出她語氣中的緊張意味,心中不由得一沉,可仍舊說道:“姑姑,今日我在詩會上遇見了她,侄兒略施小計,便讓她陷入難堪。”

單騰隨即將安排人制造兵傳播謠言的事情說了,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嘲諷的意味,他期望聽到單氏的笑聲,可他馬上就失望了。

單氏忽然很大聲的罵了一句:“愚蠢!她畢竟是樓家的大小姐,我不是交代過你近期不要招惹她嗎?”

單騰愣了,姑姑是交待過他過了,但他只當做耳旁風,一個即將被他們掏空了的樓家,有必要那麼畏懼嗎?

單氏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馬上去平息此事!”

“憑什麼?這是我好不容易才達成的效果!”

“讓你去你就去,要不你就從樓家的買賣中滾出去!”

單騰徹底驚呆了,在他的記憶中姑姑還從來沒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火,他現在算是徹徹底底的悟了,姑姑一定是被人家抓住了什麼把柄,若非如此,以姑姑一貫的飛揚跋扈,定然不會如此示弱。

難怪自己一說對付樓清漪,姑姑就坐不住了,難怪樓清漪敢毫不留情地說,敢情人家有所依仗啊,單騰震駭之餘還是不忘八卦心理:“姑姑,到底是何事被他們所知……”

單氏接連幾天的憤怒都已經被這個侄子徹底給勾了起來,罵道:“你哪有這麼多廢話?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完起身回了內宅。

單騰越發地懵了,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聲自語道:“哪來的葉,哪來的泰山?”

詩會並沒有因為單雄的離去而變得冷清。

相反更加地熱鬧起來。

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節目便是文人才子展示他們的詩句和書畫作品,一幅幅的字畫便掛在了大廳之中供人欣賞。

儘管紫菱一再勸阻,但樓清漪仍舊還是留了下來,那些異樣的眼光她並不是不在乎,但是今夜既然已經出現在了詩會之中,突然地離去,豈不是更加地授人以柄。

她繼續留在這裡便是要給眾人一種態度,我樓清漪是清白的,所以我敢面對你們每個人譏諷、嘲笑的目光以及指指點點。

“小姐,咱們的詩畫要不要撤下來,婢子怕……”

“不必了!”樓清漪很清楚紫菱的顧忌,當她樓清漪的題名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之時,怕是又會生出軒然大波。

文人才子攜美沿著大廳周圍逐一對書畫進行品評,那個姓汪的胖書生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樓清漪罩著面紗,可還是被很多熟悉她的人認了出來。不夠,這次人們議論的話題已經從不守婦德的她轉移到了家中那個庸才的丈夫身上。

主辱僕死,紫菱氣得小嘴嘟嘟著,看誰都是橫眉冷對。

樓清漪也無心等待自己的書畫被人品評,只盼著這詩會能夠早些結束,此刻她已經是身心交瘁,只是硬撐著罷了。

平心而論,樓清漪對《仕女圖》這副畫還是相當滿意的,否則也不可能將其帶來展示,至於另一幅《蕉蔭午睡圖》則是率性而為,講究的就是一個意境而已。

不過,她的兩幅畫既然掛了出去,便總是有人觀賞品評的。

很快,樓清漪便看到有才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