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重冥思之時,外面風風火火地闖進一人,不由分說在沈重肩上一拍,沈重猛地抬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咦?陸翁,你何故復返?”

陸無涯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喘口氣咧嘴說道:“老夫並無車駕,還得勞煩德厚兄。”

他說完之後,這才注意到大廳內的書生士子都在議論,又看到那副泰山圖被展開,問道:“這……這是何故?”

“呵……你且看看。”

沈重伸手一指那幅畫的背面,陸無涯眯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一邊看一邊點頭,說道:“這樓家丫頭當真是不凡,味該女之詩,詩中有畫;觀該女之畫,畫中有詩。”

“哈……”

沈重啞然失笑,這畫痴怕是還真的以為這詩畫就是樓清漪所作。

陸無涯擰眉道:“詩是好詩,畫是好畫,可偏偏將這首詩題到了背面,唉……”

沈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陸翁,走吧。”

陸無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此地距江陵城尚有一段距離,他用了沈重的車駕,沈重怕是就要另外想辦法回城了,老臉一紅說道:“沈翁,要不老夫還是搭別人的車吧?”

沈重笑道:“不必了,正好我也要回城!”

陸無涯狐疑:“詩會尚未結束,難道你也要提前離開?”

沈重點頭:“詩會雖未結束,卻已經結束了!”

陸無涯茫然,這老傢伙說話怎麼神神叨叨的。

“恭送先生!”身後響起一片聲音。

沈重也顧不得和學生們告辭,兩人並肩離開了大廳,早有下人備好了犢車等候,因為此時詩會尚未結束,因此出園的車駕並不多,路況倒也通暢。

兩個老頭兒各自憋著一肚子的話要問樓清漪,自然都是歸心似箭,是以登車之後立即吩咐回江陵。

車伕輕輕甩起鞭子,老牛發出“哞”地一聲,吱吱呀呀聲音響起,犢車啟動,輾得青石的地面“格愣格愣”直響。

車行一陣,離開園子,陸無涯拐拐沈重的肩膀,撅著鬍子道:“噯,樓家那個老東西真是不像話,見著他一定得好好說道說道。”

沈重白了他一眼,笑了笑,揮出一鞭道:“我的陸畫痴,你想想看,有多久沒有見到那個老東西了?”

:()南北朝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