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嫗看著王嬛淡淡一笑,說道:“原來是貴客上門,快請進,快請進,小女剛剛嫁了人,家中僅有我孤老婆子一人,倒是也有住處,怎能讓貴客去住柴房之中。”

王嬛見陳唱吃癟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不過表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如今,他們是來找樓清漪的,除此之外,王嬛並不想跟陳唱有過多的接觸。

老嫗顫顫巍巍地將兩人領進了門,院子不大,但是也有一個牲口棚,老嫗絮絮叨叨地說:“唉,家中原來也一頭耕牛,可是自從我叫老頭子得了重病臥床不起之後,便再也無人照料了,只得賣了錢買藥。老頭子後來沒了,這棚子便留了下來,也算是個念想……”

陳唱和王嬛將兩匹馬拴在牲口棚中,老嫗又冒著雨搬來了些草料:“都是之前剩下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陳唱在這方面一無所知,王嬛將草料在手裡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道:“時間雖然舊了些,但還能吃,多謝老婆婆!”

他們的馬包裡還帶了一些豆餅,將其掰碎之後一同放在了草料之中。

安頓好了馬匹,自然就該是人了。

老嫗看了看他們二人說道:“兩位貴客,我們這小門小戶的,除了老婆子自己宿的那間舊屋,也只有閨女出嫁前的那間了,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擠一擠吧?”

“這……”王嬛面露難色,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這叫什麼事啊,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跟一個男人睡一間房,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好友的丈夫。

王嬛這邊舉棋不定,陳唱卻上前一步說道:“這有什麼嫌棄的,我們兩個大男人擠一間足夠了,能夠遮風擋雨,已經很好了,煩勞老人家為我們領路。”

王嬛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推脫,誰讓她出門是女扮男裝的呢,只得氣鼓鼓地站在一旁。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那就請兩位貴客隨著老婆子過去。”

說罷,便在前走著引路。

進的房內,老婆用手中的油燈引燃了放在床榻旁的另一盞油燈,陳唱和王嬛接著燈光打量,這間屋子雖然不大,又有段時間沒人住了,但是打掃的極為乾淨,一床薄被在木塌上疊得整整齊齊的。

老嫗笑著道:“不怕兩位貴客笑話,我那女兒雖然出嫁了,但是我這個作孃的,還是每日都要來她房中打掃,等女兒回孃家的時候,也不至於挑理說老婆子把她給忘了。”

陳唱和王嬛聽了都是心中一暖,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老婆婆孤身一人倒是挺可憐的。

接著,陳唱便跟老嫗拉起了家常,他口才很好,詢問老嫗女兒的婆家,知道女兒嫁給了紫陵城東的一戶鐵匠,女婿為人老實本分,家傳的打鐵功夫,鋪子裡生意不錯。

老嫗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是早點盼著女兒能早點給她生個胖外孫,又或者是經常能回孃家來看看她就成。

聊天是陳唱的強項,此時老嫗對他的警惕心理漸漸接觸,便開啟了話匣子。

老嫗又道:“看兩位貴客像是趕了挺遠的路,家裡還有些剩菜剩飯,若是你們不嫌棄,老婆子這就給你們去熱熱。”

陳唱和王嬛趕了一晚上的路,肚子裡的那點吃食早就消化了,況且道觀裡的齋飯沒多少油水,確實容易餓。

陳唱便道:“如此,便勞煩老人家了。”

說著他掏出十幾文銅錢塞到老嫗手中。

老嫗連連推脫不受:“說了都是些剩飯剩菜,如何再敢收貴客的錢,使不得,使不得……”

陳唱笑眯眯地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這些錢可是我們捐給玄妙觀剩下的香火錢,那道長說這些錢已經不僅僅是錢了,還是福祿的象徵。請老人家無論如何收下!”

老嫗一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