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將短刀在前方虛晃了幾下,口中發出嘿嘿哈哈的聲響,配合著踢腿、舉掌,倒是有些功夫的底子。

不過,他畢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面對這麼多的賊人,心中不免慌張,本就不是很熟練的招法打出來甚是笨拙滑稽,幾個賊人見狀,不禁鬨堂大笑。

一個賊人揶揄道:“小子,你這刀法莫不是你師孃教的?怎地舞起來像是在砍瓜切菜一樣?”

“來,來,讓爺兒們教教你,這刀該如何使?”說著便五指箕張,欺身向前,向著黑娃的手腕抓來。

就在這時,那個白衣少年忽然上前一步,將黑娃拉到了身後,說道:“各位好漢,我們兩個都是頭一次出門在外,一些江湖規矩不懂,得罪了諸位,真是對不住了。”

疤瘌臉等賊人都是一愣。

還真是傻,都到了動刀打劫的份上,還想著客客氣氣地說話。

白衣少年用袍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微笑著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拔下塞子,嘴對嘴就灌了幾口,喝完之後嘴角還沾著幾滴,伸出小舌頭輕輕一舔。

“咕咚!”

“咕咚!”

“咕咚!”

那可愛的櫻桃小嘴,那柔嫩的小香舌……

一陣接著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疤瘌臉等人都怔住了,還讓不讓人活了,簡直迷死個人了!

白衣少年又喝了一口,還沒有嚥下去,這時才將目光看向他們,那表情就跟剛剛看見他們一般,忍不住“噗”地一聲將口裡的水都噴了出來,水霧登時將眾賊人籠罩其中,聞起來有一股清香。

一撮毛見那落下的水珠晶瑩剔透,竟是忍不住伸出大舌頭舔了一下。

白衣少年擦擦嘴,臉上露出了尷尬地笑容道:“諸位好漢,不好意思,實在是路趕得太急了下,口乾舌燥,這是我從家中帶來的山泉水,甜絲絲的,你們要不要……”

“要,要,要……”

瓊漿玉釀啊,如何能不要?一撮毛一把便將葫蘆奪了過去,剛要喝,猛地想到疤瘌臉還在一旁看著呢,急忙諂媚地將葫蘆遞過去:“阿兄,你先喝!”

疤瘌臉有些生氣,擺擺手:“我不渴!”

倒不是他嫌棄白衣少年曾經喝過,而是他真的不渴。

此時,疤瘌臉並不口渴,而是飢渴。

一撮毛一聽阿兄不喝,自己只好當仁不讓了,想起這葫蘆嘴曾經被那“小郎君”的櫻唇沾過,一時間心猿意馬。咕咚便吞了口口水,揚起脖子便往嘴裡灌。

果然清澈甘甜,別有一番滋味。

何況還是那“小郎君”喝過的,在其他幾個同伴羨慕的目光下,一撮毛將葫蘆裡的水喝光了。意猶未盡,握著葫蘆仰頭使勁地晃了幾晃,直到裡面再也滴不出一滴水來,這才將葫蘆收起來。

疤瘌臉見他這副模樣,暗罵沒出息的夯貨。

“小郎君,多……”

一撮毛“謝”字尚未出口,白衣少年邁步就往前走。

疤瘌臉、一撮毛又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就往前走了?

一撮毛急忙跳前一步,攔住喝道:“喂,站住,真當爺們兒幾個的刀是吃素的是吧?”

那少年倒是一點也不害怕,拉著黑娃道:“黑娃,咱們走!”

黑娃聲音有點顫抖:“走……走!”

手裡的短刀握得已經出了汗,只要那幾個賊人上來,就跟他們拼命。

疤瘌臉的臉色陰冷下來:“想走,沒那麼容易!”

白衣少年停住腳步,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問道:“這位好漢,難道你們還要管飯不成?方才你們也見到了,我這位小兄弟的飯量可大,就怕你們管不起!”

一撮毛笑眯眯地道:“我們有的是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