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中的刀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絕倫的圓弧,圍繞驛卒的腦袋轉了一圈,旋即收刀。

驛卒驚訝的面容依然凝結在濃霧之中,失去了身體依靠的頭顱滾落於地,鮮血從頸腔裡飆射而出,無頭屍身無聲地倒地。

一雙上端繡著花紋的黑色鹿皮靴站在兩具無頭屍身,鹿皮靴的主人緩緩地轉過身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黑色的蒙面絲巾,大黑色的假鍾,黑色的箭衣外袍,黑色的皮製腰封,修身的黑皮褶褲,身上的一切穿著都是黑的。

此人身材高挑挺拔,凹凸有致,縱然外袍已然束緊,但仍無法掩映那妖嬈的身材,細長而又潔白的頸項點綴在這通體黑衣之上,如夢如幻。

竟然是個女子!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持刀在手,衝著槽房的方向彎曲食指在嘴裡打了一個輕輕的呼哨。

說時遲,那時快。濃霧中七八名拎著各式兵刃的黑衣人閃電般地跑來,無聲無息地奔至她的左右,呈雁翅形站立。

她手中的刀輕輕地朝著房門一指,身後領頭的一個黑衣人縱身而起,飛起一腳踹開房門……

屋內酣睡的三個驛卒還沒有明白過來,肢體、頭顱便在一片片刀光血箭中四散崩飛,臨死前的慘叫也被重重濃霧所阻擋,並未傳出去多遠。

只是片刻的工夫,屋內便安靜了下來,濃重的血腥味、酒氣、汗臭味和外面飄散進來的濃霧混在一起,令人的呼吸也不由地粗重起來。

不多時,一個黑衣人已經將渾身哆嗦如篩糠一般的男人拎了過來,那男人四十兩歲的年紀,白色的中衣上沾滿了灰塵泥土,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黑衣女子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說道:“你就是這烏頭驛的驛丞?”

“……小的不才,……小的……正是……”

黑衣女子打斷了他的話,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只是借貴處一用,你仍舊做的驛丞!”

“啊?”

:()南北朝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