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和小魚兒都是極有眼色的人,見小夫妻兩人在鬥嘴,都自覺地退出了大廳。

空蕩蕩的大廳內只剩下陳唱和樓清漪兩個人,此時的樓清漪倒是沒有了方才那種咄咄逼人的架勢。

她平穩了一下情緒,緩緩問道:“說吧,你到此處究竟是所為何事?”

陳唱道:“昨夜才剛剛洞房,你就將夫君一人扔在了家中,你覺得這件事做得對嗎?”

樓清漪微微錯愕,這話自然是抓住了她的軟肋,既然要在人們面前表現出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的樣子,這樣做的確是不太妥當。

可是,莊子這邊的時機已經成熟,此時不來,更待何時呢?

她剛想替自己辯解,陳唱緊接著又道:“罷了,這件事就不提了,反正不能給外人看了笑話便是。我此次來,便是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的。”

樓清漪冰雪聰明,陳唱的意思是婦唱夫隨,她前腳剛到,陳唱就追了過來,落在人家的眼裡不是小兩口恩愛又是什麼?

這個理由簡直讓她無法反駁。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不必擔心,凡事總有解決的法子。”陳唱在矮几後面盤腿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又倒了一杯,一如牛飲。

“至少我來了,你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你?”樓清漪的聲音陡然提高。

“不然呢?”陳唱微微一笑,“難道這裡還有第二個人能夠幫你?”

在樓清漪的心目當中,陳唱就是個讀書人而已,而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兩手不沾陽春水,除了誇誇其談,更多是一無是處。

儘管嘴上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困難,但是心裡的憂慮是不能騙人的。

均分田地的事情還是想得太過簡單了一些,若是讓那些寄生蟲們在關鍵的時刻不鬧事,就必須要想好應對之策。

而這也是樓清漪目前還沒有理出頭緒的地方。

“唉!”陳唱重重地嘆口氣,“為什麼凡事都要一個人硬撐呢?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

“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

樓清漪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說法,雖然不太明白臭皮匠和諸葛亮的關係,但是聽著很是有趣。

陳唱覺得自己剛才說幫樓清漪有些太過直接了,這樣人家多半一時難以接受,便說道:“你一定很是好奇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吧?”

樓清漪並未答話,但是其臉上分明露出了幾分期待。

陳唱清清嗓子說道:“話說有一天,諸葛亮到東吳作客,為孫權設計了一尊報恩寺塔。其實,這是諸葛亮先生要掂掂東吳的分量,看看東吳有沒有能人造塔。”

“那寶塔要求非常高啦,單是頂上的銅葫蘆,就有五丈高,兩千多公斤重。孫權被難住了,急得面紅耳赤。後來尋到了冶匠,但缺少做銅葫蘆模型的人,便在城門上貼起招賢榜。”

“時隔一月,仍然沒有一點兒下文。諸葛亮每天在招賢榜下踱方步,高興得直搖鵝毛扇子。”

“那城門口有三個擺攤子的皮匠,他們面目醜陋,又目不識丁,大家都稱他們是‘醜皮匠’。他們聽說諸葛亮在尋東吳人的開心,心裡不服氣,便聚在一起商議。”

“三人足足花了三天三夜的工夫,終於用剪鞋樣的辦法,剪出個葫蘆的樣子。然後,再用牛皮開料,硬是一錐子、一錐子地縫成一個大葫蘆的模型。在澆銅水時,先將皮葫蘆埋在砂裡。這一著,果然一舉成功。”

“諸葛亮得到銅葫蘆澆好的訊息,立即向孫權告辭,從此再也不敢小看東吳了。”

“於是後世便開始流傳了這句諺語,意思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