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爺子這關怕是闖不過去啊!”

“好好的船怎麼會說翻就翻呢!”

“也是,今年是寡年,這門婚事一開始就透著不吉利,三弟,我看不如……”

陳唱雖然雙眼緊閉,但卻將外面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所謂“寡年”,又稱“寡婦年”或“啞年”,指農曆“立春”節氣早於春節的年份。這樣就等於一年到頭沒有“立春”。在一些地方的舊觀念裡,這樣的年份結婚不吉利,碰上牛年的“寡年”則更甚,有“寡年碰金牛,餓死豬與狗”的說法。

那個三老爺沙啞的聲音響起:“二哥,此時我等若是退縮了,便是對父親大人的不孝。不行,就是抬也要將他抬了去拜堂!”

這老三似乎是比老二強勢,陳唱一邊聽著一邊暗暗積蓄力氣,他的身子正在復甦之中,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了。

過得片刻,之前那聲音極為好聽的女子似乎是說了些什麼,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地小了,腳步聲也漸漸地遠去。

小丫頭這才心神方定,從窗邊走回來,俯身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燭臺,顫抖的雙手捏著火石火鐮卻打不出火花來,如此反覆了數次才將燭臺點燃。

怯生生地站在距離床榻五步之外,先是看了看那衣架上的大紅喜服,又是差點哭了出來。

陳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大紅喜服有些像許仙迎娶白娘子所穿的那種樣式,只是肚臍的位置赫然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窟窿,想必是剛剛被燭火燒的。

“喂,有……有吃的嗎?”陳唱側身問道,喉嚨似是又恢復了一些。

“有……有……”

小丫頭扭過頭來,下意識地回答,瞪著他的雙目清亮如水,粉嫩的臉蛋上淚痕宛然。

不過,她倒也利落,轉身就去盛雞湯。

陳唱也趁著這個機會閉目養神,等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剛好看到她將碗遞了過來,頓時汗毛倒豎,毛骨悚然,這一幕似是有些熟悉。

“姑爺,你好些了嗎?把這碗湯喝了吧?”

陳唱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那句“大郎,起來喝藥了……”掙扎著起身,如此這般一激動,喉嚨裡嗬嗬有聲,如同妖魔附體。

小丫頭一驚之下,險些把湯全倒在他的身上。

好在反應也是奇快,搶住湯碗,又看了看陳唱,穩住心神,將其身後用被褥墊高,奮力將其扶起來坐好,用勺子舀了雞湯,小口地吹了吹,喂著他一口一口的喝了。

:()南北朝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