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說道:“佛門之中雖有諸般奧妙,但若是束之高閣,便不能發揮其效用。既然方才有施主問起這強身健體之法,老衲便在此與眾位大人說了便是。”

陳昌等人俱是驚訝。

頓了頓,虛空又道:“人有一身之脈絡,系五臟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斷,氣自內生,血從外潤。”

“心動而力發,一攢一放,自然而施,不覺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漲,似雷之發。”

眾人都聽明白了,人的一切動作都是由心而發。

其實,就是強調的修心。

陳昌連連點頭,覺得這道理果是博大精深。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之中不少都是習武之人,想必也有人習過內家功夫。可這內外結合如何做到?”

“氣在體內,猶如一葉小舟於大海巨濤之中,怒浪澎湃之際,小舟自然拋高伏低,何嘗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從何處用起?”

侯安都、柳明聽了深有感觸。

這老僧所言字字珠璣。

虛空看了一眼柳明說道:“這位大人一身橫練的工夫,只是近三年來一直未曾精進,可知為何?”

柳明搖頭,心中大為詫異。

這老僧只是第一次見他,為何就知道了自己這幾年來功夫一直止步不前?

虛空笑道:“將軍大人武功既高,苦練不綴,持戒亦復精嚴,可偏偏停在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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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忙道:“是,大師所言極是。這也是我極為困惑之處,還請大師不吝賜教。”

不知不覺當中,由對虛空的懷疑變為了敬佩。

虛空搖頭道:“將軍大人言重了。非是老衲不肯幫你,實在是你殺孽太重,心中的雜念太多,若是想要修為更近一步,必須要放下屠刀,將軍大人能做到嗎?”

“這……”

放棄榮華富貴、解甲歸田,如何能做到?

虛空轉向了陳昌,說道:“今日既然眾位大人來老衲的茅屋,便是老衲的客人,咱們便有緣分。”

虛空緩緩的道:“佛門廣大,只渡有緣。特別是殿下。殿下來到我鐵佛寺中,此是一緣;殿下一來,我鐵佛寺中的奸小便即露出水面,並被連根剷除,此又是一緣;再者,方才老衲的一番話,殿下已經聽了進去,無論是對殿下本人,還是對天下蒼生都大有裨益,這便又是一緣。”

虛雲合十道:“殿下福緣深厚,虛雲亦代為欣慰。”

虛空道:“師弟,你天性執著,你雖然也是沉湎佛學數十年,但一如這位將軍大人一般,心中的塵緣未了,始終未能參透我佛的至理。”

虛雲神色惶然,恭恭敬敬的道:“師兄教誨得是。”

虛空微微點頭,意示激勵,過了半晌,見虛雲臉現微笑,這才臉現喜色,又點了點頭,轉頭往向陳昌,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道:“殿下若不嫌棄,將來閒暇之餘,便可以參詳其中的佛理,方才老衲匆匆做了一些註解。”

“多承大師美意,晚輩感激不盡!”陳唱恭敬地接過來。

虛空微微一笑,說道:“將來殿下應該會遇到一次大的劫數,若是殿下能夠參透此中玄機,興許可以幫助殿下渡過此劫。”

陳昌吃了一驚,顫聲道:“大劫數?”

“不錯,正是!”

侯安都和柳明對視一眼,只覺得只覺得全身一震,不禁駭然:“這位大師果然深不可測,竟然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計劃。”

陳昌見信封上蓋著“虛空之印”的朱鈐,上書“謹呈衡陽王殿下”,七個字間架端正,筆致凝重。

侯安都和柳明隱隱感到大事不妙,急於想知道那封信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