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手中的燈籠也經過了特殊的處理,防風防雨。其中一人趕著一輛馬車,左右兩人不斷地朝著四處打量,神情十分警覺,轅馬被風一吹,打了個響鼻,有些煩躁。

其中一人抱怨道:“明明可以投宿的,為何非要趕夜路?”

一人應聲道:“你以為我不想啊?還不是僱主特意交代的,不許同任何人產生糾葛。”

前人怒氣未減,說道:“咱們兄弟在外面怎麼著,僱主如何知道?”

“雖然穿著蓑衣,但渾身都溼透了。此時若是找個地方烤火烘乾衣服,再燙上一壺熱酒,嘖嘖……”

“行了,這些別想了。等咱們去紫陵一交割,這票生意便做成了,到時候你想去江陵,或者去建康喝花酒都成,先忍忍吧……”

前人不再說話,場面沉悶了下來,只有風雨聲、車軲轆的咯吱咯吱的滾動聲、行人粗重的呼吸聲。

外面兩人說的話,被車中的樓清漪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

回想起,自己被何家帶走的那一幕,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樓清漪當時正在偏房之中沉睡,她在水中泡了不少時間,上了岸又被冷風一吹,染上了風寒,在鄭氏的侍候下喝了一碗熱薑湯便沉沉睡去。

所以,院子中方才發生一切,她都並不知情。

等她醒來之時,人早就不在何老漢家裡了,不由地驚聲大叫。

可是話被堵在了喉嚨裡,終究喊不出來。

嘴早就被人堵上了,雙手雙腳也被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事到如今,如何還不知道被人綁架了,著了人家的道兒。

車廂內捂得嚴嚴實實,只聽到一聲緊似一聲的鞭子聲,牲畜四蹄踏在地上,“得得”直響。

憑著感覺,樓清漪猜測這是在平坦的官道上馳騁。

因為早早地需要擔負起家庭的重擔,即便她是一個女兒家,江陵周邊也沒少跑,因此對一些地方的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

若是江陵最為平坦的官道,怕是非得通往紫陵縣的那條官道莫屬了。

她猜測著這些歹人劫持她的原因。

也只有這樣,才能儘快地想出脫身之法。

為了劫財,樓家雖然是大戶人家,但如今都是田產、店鋪之類的,短時間內無法變現,家裡能拿出的錢財並不多。

要說劫色,那倒是有可能。可對方為何遲遲沒有動作,而是要將她帶去紫陵縣?

事實上,她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對方對她用強,必定以死明志,絕對不能讓歹人玷汙了自己的身子。

除了以上兩種動機,還會是什麼呢?

可是,想來想去,她卻全然沒有任何頭緒,反而是越想越是頭痛難捱……

:()南北朝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