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副手沉默了。

江小乙大致聽明白了,馬良竟然跟這個黑衣人副手是認識的,而且兩人是交情匪淺的袍澤。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景確實是令人匪夷所思。

“放了他們兩個年輕人,我留在這裡!”馬良對黑衣人副手說道。

黑衣人副手看著馬良,似乎在想什麼。

馬良又道:“他們年紀還小,不應該死在這裡。”

“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從他們兩人出現在此處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黑衣人副手無疑是拒絕了馬良的請求。

馬良不甘心:“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就這一次!”

“不,咱們之間根本用不著‘求’這個字眼兒!”

“我可以死,他們不行。而且,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將這裡的事情洩露出去的!”

“你錯了,在我看來,只有兄弟和死人才會保守秘密。而在這裡,你是我的兄弟,他們卻是死人!”黑衣人副手寸步不讓。

“你……”馬良沒有想到昔日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竟然會變得如此的冷血無情,他只記得這種冷漠的表情只有對待敵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每個人都會改變,你變了,我也變了!”黑衣人副手總結說道,“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為何不與我相認?”

馬良沉默不語。

“為什麼?”黑衣人副手的怒吼聲幾乎是從胸膛裡直接躥出來的一樣。

如果馬良早就表明身份,還至於這樣屍橫遍地嗎?

馬良憤懣,他同樣也感到無比的憤懣。

本來可以化干戈為玉帛的,現在搞得一團糟!

“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從他身後的窗欞之間伸了進來,寒光一閃,一柄匕首刺進了他的後心之中。

黑衣人副手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偷襲他,他一邊跟馬良對話,心思卻回到了曾經血染戰袍的歲月,是以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匕首捅的很深,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心臟。

黑衣人副手大叫一聲的同時,手中的刀向後叉出,院中有個嘶啞的聲音怪叫起來,然後是摔倒的聲音。

馬良聽出來了,那是褚縣令的聲音。

這個糊塗官怎麼會跑到外面去的,一瞬間他明白了,丁葵將後窗開啟了,而褚縣令多半就是從後窗逃跑的。

不是讓他看著安道銘的嘛,想來這傢伙是貪生怕死,可既然逃了為何還要再回來呢?

除了這些疑問在腦海中盤旋,馬良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曾經的袍澤,他現在的敵人。

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曾經並肩作戰,現在卻要針鋒相對!

,!

“江湧!”馬良的聲音中帶著憤懣和哀傷。

黑衣人副手緩緩地靠著窗欞倒下去,他依舊是黑巾遮面,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馬良彷彿看到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笑意,那是他十分熟悉的一幕。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最後一個黑衣人徹底的懵了。

他拎著刀跳了過來,對著馬良等人便砍,再不下手,他就得死。

馬良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他跟江湧有交情,但跟這個黑衣人並沒有,然而當他還沒有發動時,早就繃著勁的江小乙突然一腳踢出,直接踹在了黑衣人的腳踝上,黑衣人站立不穩,一刀也失去了準頭兒,砍在了江小乙的肩頭,深可見骨。

千鈞一髮之際,馬良用早地上的陶瓷碎片也割破了縛手的腰帶,隨即一拳打在了黑衣人的小腹上。

這一拳用盡了全力,黑衣人感覺自己的所有內臟都發生了移位,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著。馬良緊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