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中沒了主意,誰不想活命啊?

家丁護院頭目也是臉色微變,沉聲道:“你所言可是當真?”

袁增道:“老子吐口吐沫就是一顆釘,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家丁護院頭目看了看身邊的幾個手下,眾人雖然不說話,但從面色上就能看出他們不想再拼命了。

正在這時,外圍有人氣急敗壞地叫道:“究竟是何人越俎代庖,竟然管起了縣衙的事情,竟是把自己當做衙役捕快了嗎?”

人群閃開,就見一名將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見到袁增,他的神色頓時更加的冰冷。

此人也是大營中的一名軍主,姓劉,資歷比袁增還要老,仗著在上面有人,向來跟袁增不對付。

這劉軍主白天到縣城裡辦事,晚上並沒有返回大營,而是留宿在一個相好的女人家裡,就在一炷香前,有人去給他送信,讓他速來此地解救呂管事。

劉軍主美人在懷,正美著呢,被人一打擾,心中有氣,但一想平日裡他可是私下收了呂管事和安道銘不少的好處,就連懷裡的女人都是人家給他找來的,看在錢和女人的份上,他決定幫這個忙。

劉軍主喘了幾口氣,說道:“袁增,你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還不速速帶你的人回大營。”

袁增目光微微一閃,此時有小國公在此,正是收拾姓劉的的大好時機,便故意說道:“劉軍主啊,這件事只怕是沒那麼簡單?我覺得有些棘手!”

劉軍主一怔,怒道:“棘手?有甚麼棘手?”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幾個年輕的小郎君之外,並沒有哪個看上去像是能夠做主之人。

陳唱、宇文直都是一般的子弟打扮,尤其是宇文直,從女裝換回了男裝之後,竟是連脂粉都沒來得及徹底地清洗。

袁增道:“此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很棘手。”

劉軍主怒道:“你休要跟我說這些雲遮霧罩的話,有什麼話當面說便是。”

袁增搖頭道:“此事還真不好說,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回大營?”

劉軍主被袁增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明明是我質問你,怎麼輪到你問我了。

他強壓制著心中的怒氣,換了一副商量的口吻道:“袁老弟,不是我說你,朝廷自有朝廷的體制,地方上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咱們這些大營裡的官兵出面了?念在你我都是在一口鍋裡攪馬勺的,此事我就替你保密不聲張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帶你的人,立即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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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增臉色一沉,說道:“劉軍主,你我都是軍主,我做事好像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吧?”

劉軍主沒想到袁增變臉如此之快,他旋即明白了之前人家那麼說話都是故意為之,不禁氣得咬牙切齒,道:“你,姓袁的,枉我還念在袍澤之情的份上,規勸你幾句,你不聽也倒罷了,竟然對我惡語相向。”

袁增知道劉軍主此人十分貪婪,跟紫陵縣的官員有扯不清的關係,只不過此時劉軍主身邊只有幾個親兵,掀不起什麼風浪,便笑眯眯地道:“劉軍主,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袁某人何時需要你來規勸了,真是豈有此理!”

劉軍主被袁增這種混不吝的模樣氣得乾瞪眼。他在心裡暗暗地盤算了一下,來硬的著實也沒有把握,便對著袁增手下的兵卒喊道:“眾位兄弟,你們應該都認得我。方才我說的很明白了,你們跟著姓袁的,遲早會遭到上官的責罰的,我勸你們……”

袁增截住話頭罵道:“姓劉的,你以為你是誰?竟然在此大放厥詞。若是再不閃開,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將自己手中的刀在劉軍主面前晃了晃,那劉軍主日日沉湎酒色,自知不是袁增的對手,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