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鼻子都要氣歪了。

顏千石眼中噴火,狠狠地瞪著劉耀祖。

劉耀祖挑釁的目光迎了過來:“你們顏家的風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在我們劉家面前,連個屁都不是,這事鬧到官府也是治你們的罪……”

陳唱突然接話道:“我看未必!”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顏修顫聲道:“七郎,此事與你無關,你且到外等候。”

顏千石也急道:“七郎,你就聽阿翁的吧,不要牽涉其中!”

祖孫兩人情意拳拳,執意不肯讓他趟這渾水,陳唱心中大為感動。

劉耀祖看著眼前滿身滿臉汙泥的陳唱,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真是地獄無門自來投。”

這時,劉家的院子外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俱是聽到響動來看熱鬧的,膽子大一點的扒著門框探頭往裡看,膽子小的則站在外面的磨盤上跳腳觀瞧。

劉耀祖將目光投向周圍的鄉民,扯開嗓叫起來:“諸位都來看看,近日官府三番五次張榜緝拿細作、盜賊等惡人,不想這些人仍是膽大包天,竟然來我楊家渡,同顏家勾結作案,我看此人不是攔道剪徑的惡人,便是齊、陳之細作。”

他看陳唱衣著普通,且沒有過所,身份必定可疑。那時周、齊、陳三朝相互之間皆有攻伐,後梁雖然自稱繼承了南梁衣缽,但實質是在北周控制之下,與齊、陳相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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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陳唱並非盜賊,也可用其身份大做文章,一旦陳唱的細作的身份坐實,顏家祖孫二人必定會以包庇罪論處。

這一喊,顏千石便怒不可遏,他口中罵道:“劉耀祖,莫要欺人太甚!你究竟有何證據,便血口噴人汙衊七郎是細作?”

劉耀祖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既然我如此說,便是有證據的。顏千石,你口口聲聲說此人不是細作,請問他來自何處,欲去往何處,身上可有過所?”

說罷,他猛地向著陳唱衝了過來,伸手便抓,惡狠狠地道:“今日落在我手中,你便休想逃走!”

陳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急向大門口的方向退去,劉耀祖不依不饒猛追。

顏家祖不由地為陳唱捏了一把汗,劉耀祖不學無術、好勇鬥狠,曾跟數個拳師學過些功夫,陳唱一介文弱書生,如何經得住他的拳頭。

正在緊急關頭,一條拇指粗細的黑影帶著勁風拂來,猶如毒蛇卷向劉耀祖的手腕。

事發突然,眾人皆是一愣,鞭子的主人輕輕往懷裡一帶,劉耀祖揮出的一拳便掄空了。

緊接著,那人手腕一抖,烏紫色的蛟皮長鞭驀地劉耀祖的手腕上縮了回來,只聽一聲呼嘯,一道烏光掠過,那條軟鞭霎時便縮回手裡。

所有人都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唯有陳唱並無詫異,心說你再來晚些,我怕是被人打成豬頭了。

劉耀祖顏面盡失,正欲發作,待看到來人是一名女扮男裝的漂亮女子之後,心火頓時減了三四分,抖抖手腕笑道:“姑娘為何阻我抓賊?”

女子一身黑衣,襯得肌膚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光澤細緻,身段不同於尋常女子的纖細窈窕,而是身材高挑,雙腿豐腴筆直修長,俏臉上帶著三分英氣,她對劉耀祖不予理會,反倒是將目光落在了陳唱的身上。

劉耀祖見女子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禁怒火中燒,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女子指著顏家祖孫二人問陳唱:“這兩人便是你的朋友?”

陳唱點點頭。

兩人一問一答,看在劉耀祖眼中,便成了這漂亮女人竟然跟落魄書生眉來眼去的,他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醋意,怒道:“好哇,想必你也是一夥兒的。今日既然來了,就跟我一同去見官!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