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了,好像丟了魂兒似的,醫官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眾人見到這一幕,心知情況不妙,也是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交換著眼神。

如果少國公不行了,這國公之位的繼承人,可是有得爭奪了,要知道這繼任人,不僅僅是繼承這麼簡單,而是牽繫著整個國公府的前途,特別是太子與三皇子之間的爭鬥。

陽帝已經年近六十,活不了多久了,幾個皇子的爭鬥也越來越厲害,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張氏作為百年望族,深知其中道理,若是站錯了隊伍,必遭滅門之禍。

“醫官,逍遙怎麼了,你們照實說。”繡夫人說話了。

醫官們小心翼翼,生怕被怪罪,一個老醫究說道:“夫人,我們醫術淺薄,學藝不精,檢查不出少國公的病情,倒是像……像中邪了。”

“什麼?中邪了?”

一聽這話,繡夫人心裡一怔,難道此事被醫官看出來了,頓時眼現殺機,其餘眾人也是皺眉,整個氣氛都繃緊了。

醫官們見狀,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跪下,一陣求饒請罪。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為王公權貴看病,若是治好了,當然名利雙收,風光無限,但若是治不好,這可得小心了,不少名醫都是這樣死的,而自古以來那些活得長久的名醫,幾乎都雲遊各地,遠離王公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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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中邪了,你說清楚點,我昨天見逍遙還好好的,怎麼就中邪了?”一位堂叔問話了,正是昨天在藏書樓的嚴叔。

醫官連忙回答:“我等只是凡醫,不懂方術,具體如何也不清楚,只是少國公的狀況,像是中邪了,丟了魂兒,或許找道士開壇做法,招個魂兒。”

方仙五術,山、醫、命、相、卜,方醫與普通醫術不同,方醫是偏向煉丹,帶著玄的,主治一些奇奇怪怪的邪病,或者煉製金丹仙丹什麼的,而普通醫術就是煎藥,治常規病症,故曰凡醫。

“中邪了?丟了魂兒,這……”

聞言,張氏叔伯們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想到了多了東西,張氏還是懂點門道。

張閒父親爺爺都研習方仙,藏書樓收集了諸多方仙道書,雖然方仙玄術難以讀懂,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這毫無徵兆的癱瘓,也檢查不出病因,確實挺像中邪。

不過國公府這麼多人,別人不中邪,偏偏是少國公中邪,這事兒就古怪了,更何況國公府與太子聯姻就快到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中邪,實在太可疑了。

繡夫人見各位叔伯的臉色不悅,心思轉得飛快,絕對不能讓這事跟中邪扯上關係,否則查出蛛絲馬跡,這就麻煩了。

“你這庸醫,找不出病因就推脫中邪,狡詐藉口,實在可恨。”繡夫人立刻大怒,喝斥了一聲:“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五十仗,貶為庶人,今後永不錄用。”

外面的侍衛聽到命令,立刻進來,那醫官嚇得求饒,卻被拖了出去,其餘醫官都不敢說話,背後的冷汗已經溼透衣服,他們這身板,哪裡受得了五十仗。

張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裡卻是嘆氣,他當然知道,繡夫人這毒婦是故意的,可憐這位醫官,因他而遭罪,但他也是身不由己,這就是王侯豪門的兇險,高處不勝寒。

“繡公主,我看逍遙的狀況,確實像丟了魂兒,不妨請邱道長來看看。”嚴叔說話了,抱著試一下的心態。

張閒聽著,對這位邱道長並不陌生,是城西山道觀的主持,俗名叫邱仕仁,道號永誠,年輕時是個窮秀才,進京趕考,但屢考不中,後來仰慕方仙,出家去求仙問道了,據說是拜入了閣山派。

閣山派是朝廷敕封的方仙三大正宗之一,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祖師爺是方仙史上的名人,道號曰上清靈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