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淳不傻,剛才劉善明一提醒,他就明白過來,武釋天一定就在暗中看著他們。

“此人不簡單啊,應該是在修練雷法。”劉善明的語氣凝重,九曲山突然冒出一個怎麼厲害的人物,來歷不明,不得不說讓人警惕。

李修淳說道:“有佛宗高手出現,要不要告訴無涯寺?”

半月前,劉善明在無涯寺等了三天,天穹尊者沒有破禪出來,劉善明也只得作罷,一旦坐入枯禪,除非有佛緣,否則不會輕出。

不過劉善明還有另一層推測,有可能天穹尊者已經坐化圓寂,畢竟已經幾十年沒現身了,再加上天穹尊者已經活了近兩百年,很可能大限已至,悄然歸天了。

李修淳這話的意思是,既然有佛宗高手現身,把這訊息告訴無涯寺,或許可以試探一下天穹尊者。

劉善明想了想,嘆氣說道:“罷了,不必告訴了,既然佛宗已經不理世事,就順其自然吧,不必再打擾無涯寺的清修。”

“倒是這半月以來,那個天工派的蹤跡消失了,我們在各地留下的符籙,都沒有觸動,這反而讓我有些擔心,只怕是另有密謀。”

李修淳說道:“或許是孟小婉在我們玄真道,對方有所顧忌,停止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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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婉就是孟江琳的化名,這半個月一直呆在玄真道宮,本以為對付那個盜墓之人,但對方一直沒現身了。

雖然玄真道以禮待客,好吃好喝的供著,明面上也相信了孟江琳不是一夥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一直提防著,認為孟江琳是個重要人物,軟禁在了道宮,讓對方不敢再動手了。

“孟小婉這幾天的舉動,可有什麼異常?”劉善明詢問道。

“沒有異常。”李修淳說道,“我安排了常書接待孟小婉,孟小婉每天除了規律作息修練,下午會有一個時辰去藏書樓看書,不過……”

話到這裡,李修淳的語氣有些遲疑,劉善明問道:“不過什麼?師侄有話直說。”

李修淳說道:“師叔,我發現常書這幾天的心思,有些浮躁,似乎是對孟小婉動了凡心,要不換一個人監視孟小婉。”

陳常書,李修淳的親傳弟子,玄真道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已經開始洗髓抱丹,若不出意外,必然可以圓滿入道,李修淳安排陳常書接待客人,名義是接到,其實是監視。

“常書這孩子,一直住在山裡,心性單純,我擔心他陷入情劫。”

“嗯,換一個人吧。”劉善明點了點頭,“讓常書專心修行,切勿錯過成仙的契機。”

“我這就去辦。”李修淳說著,立刻傳念讓陳常書來內院。

年齡越小,越接近先天,一旦過了二十幾歲的年齡,氣血逐漸貧乏,失去了先天之氣,換血不圓滿,終身無望。

道宮的一間小院裡,孟江琳閉目靜心,手裡捧著六片樹葉,對著天上誠心祈拜,然後散開樹葉,樹葉打著圈兒緩緩落地,六片皆是向上,六爻純陽,乾龍之卦。

“又是乾卦,難道真是他?”

孟江琳推算著,按耐不住心裡的欣喜,自從那天離開山崖,她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武釋天前輩,莫名的讓她覺得熟悉,於是她占卜了一卦,卦象為龍,立刻就想起了那位師公張閒。

因為當初在道觀,給張閒卜卦,就是卜到乾卦。

其實跟張閒失去聯絡後,孟江琳去白家鎮找過張閒,但張閒入葬了,孟江琳沒找到,詢問了鎮上的村人,大家都很久沒見到張閒,只以為出去遊雲了。

剛才突然打雷,正是佛塔的方向,孟江琳又占卜一卦,居然還是乾龍卦象,孟江琳心裡莫名的篤定,一定就是師公張閒。

“居然故意戲弄我,見了面都不現身,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