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樂得飛飛,道:“我覺得我的幸運多過幸福。遇見一個喜歡的男孩子,他一下子也就喜歡上我了。你說怪不怪?沒有那些讓人煩亂的多角戀,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幸運?”

幸運嗎?不好說。

至少很長段時間內,不是幸運,是黴運。

為什麼?

因為,傅足喜歡的人是,她。

宇宙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傅足,包括與他關係最密切的人。

突然,大道上,憑空豎起一片光幕,白得刺眼。

兩騎人馬悄無聲息地消失。

這是一個通往異空間的入口,叫天琴空間。

古靈在天琴空間受到“金絲鳥”式的待遇,關在籠子裡的小鳥凝注自由的無垠天空,那個滋味沒的形容啊。

當傅足見到她時,她雖然美麗依舊,容顏上卻已失卻許多光彩。傅足那個心疼啊,不可言喻。

這在後文將有詳述。

十一月二十,辰時。紅涯山莊。

萬餘名山莊人眾擠滿各個走道與山頭,彈冠相慶,歡呼聲響徹雲霄。

他們口中稱頌的就是一個人,少掌門衣明朗。

僕人們說:“少掌門真是了不起呀,他常常不歸家,原來秘密培植軍隊去了!”

弟子們說:“少掌門出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長老們說:“火派的輝煌時代,百年難得一見啊!”

掌門衣華魄寢室。

他仍臥在床上,眼睛閉著,靜靜地睡著。

這是半年來,他睡得最香的一回,最長的一回。

震天價的聲響驚醒他,雙目暴睜,叫道:“一劍,一劍。”

一劍,掌門的貼身僕人,照料他的一切生活瑣事。

他從外室快步走來。

他年約四十,身形瘦削頎長,長方臉型,五官端正,下頜一縷漆黑的的稀須。

他走起路來與旁人並無什麼不同,卻有一種罕見的穩,似一座大山,不可撼動。

他,一股儒家風骨自他身上突顯。

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僕人。

但是,他確是僕人。

因為他的一言九鼎,絕不失信,所以他成了一位僕人,僕齡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是名震四野的劍客。

成功的劍客,殺的人絕不會少。

他不會玄功,卻殺過大把的使玄功的人,其中有一位掌門,衣華魄的父親,衣魂。

他的一招“你倒下”快異絕倫,罕逢敵手,玄功也不禁黯然失色。

但是,他輸給了衣華魄。

決戰前,約定,輸的一方如果活著就做勝方的僕人,直到勝方死去方可重得自由。

他輸了,心服口服。

他一劍刺在衣華魄的心臟上,劍尖穿透後背露出尺許。

這時,衣華魄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

對於死人,不需要警惕。

他就輸在勝利的邊緣上。

快要不行的衣華魄,突然手一抬,一柄匕首幻刃刺進他咽喉,只要再進一分他就斃命。

而,他的劍再也不能多刺進一分,動也不能動。他呼吸將竭,他沒有力氣。

然後,衣華魄一步一步後退,從劍上將自己抽了出來。

他手中的幻刃一直刺在他咽喉上。

最後,衣華魄勝了。

後來,衣華魄告訴一劍,為什麼勝的是他?他的五臟六腑可以移動。

這也是一劍無時無刻不在疑惑的。他聽後,仰首說了一句名言真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於是,他做了最好的僕人。像他是最好的劍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