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下面街道的打罵聲傳來,便異常的清晰。

連如期推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瞧著下頭一群人打了一個家丁,那人灰頭土臉的,許是哪家的罪奴。

只是,連如期眯著眼睛,那人瞧著有些面熟,“那不是安家表哥?”

對於潘澤宇,連如期也就見過一面,此刻都忘了他的名字。

安紅韶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幾個家丁此刻圍著潘澤宇,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招呼,潘澤宇抱著頭只能躲藏。

安紅韶眯著以前,之前不還是很體面的奴才,這會兒個這麼輕易就犯了錯了?

安紅韶淡漠的收回視線,重新坐在椅子上,“大房不想養著二房,他這個投奔而來的人,自然也就沒人庇護了。”

既然連如期知曉二房對自己好,這個時候便將話說的直白些。

讀書人去伺候人,自是生活所迫。

如今落的這樣的下場,只能說他能力不行。

連如期嗯了一聲,想想自己之前還擔心潘澤宇就是那野男人,著實可笑,安紅韶冷漠如斯,於他就像是個陌生人。

連如期又為安紅韶夾了一塊子飯菜,“我瞧著都有些涼了。”

安紅韶都吃好了,這會兒個著實再吃不動了,安紅韶又小坐了會兒,同連如期一起出門回家。

“連二少。”不想迎面撞見一位男子。

安紅韶側了側身子,能這般稱呼連如期的,該不是同僚。

這位男子穿著一身銀色長衫,頭戴玉冠,腰間也掛著玉佩,瞧著便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龐公子安好。”連如期抬起手抱了抱拳,低聲說是這便是龐府公子,再與龐公子介紹,“這是賤內安氏。”

“原是尊夫人,失敬。”龐公子今年十九,名曰龐聞是龐相孫子,這會兒在翰林院認職,父親便是吏部尚書龐新會。

安紅韶屈膝回禮,話卻不多。

龐聞與安紅韶打完招呼,便立到連如期身側,“若知連二少在此,我就找些過來了,不定能同連二少吃上兩杯。”

連如期很自然的挽著安紅韶的手,輕輕的扯了扯嘴角,“我這差事,喝酒誤事。”

畢竟,剛因為話多死了一個,可不能喝多了,萬一說錯話可這麼辦。

一聽這話,龐聞忍不住嘆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

既然連如期不能再喝,他也不搶留,將連如期送出去後,又折了回去。

“瞧著龐家公子怎麼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樣子?”坐在馬車上,安紅韶才敢小聲的問龐聞的底細。

說起這事,連如期撲哧笑了一聲,“龐聞在馮閣老手下辦差。”

他能得志,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