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對方竟是騙子,拿了銀錢連媒婆都跑了。

婦人氣急攻心大病一場,這兩日家中小弟也高燒不退,長工身無分文,請不起大夫,偷偷的典賣了鋪子裡的東西。

雖說也就幾兩銀子的事,可這大家都忌諱偷盜之人,掌櫃的這才一早過來稟報。

聽掌櫃的言語之間,對那長工都是憐惜,安紅韶微微的皺眉,而後嘆了口氣,“聽著是個可憐人。”看書溂

一聽安紅韶這麼說,掌櫃的眼睛隨即亮了,“少東家明鑑,可確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只是。”安紅韶卻搖了搖頭,“雖說可憐可規矩就是規矩,這世上可憐人多了去了,若是每個人一可憐就去典賣鋪子裡的東西,那我這鋪子還能開的起來嗎?”

安紅韶一頓才又說到,“掌櫃的也莫要覺得我說的話重,這開鋪子是為了什麼?什麼地方做什麼地方的事,我若只為行善,開棚施粥便是,您說可這是這個道理?”

這鋪子是連家給安家下聘的,掌櫃的能在連家受重任,說明是個會來事的。如他所說,他若真有心隱瞞,李氏不一定能查出來,他今日特意走一趟,算是對東家的敬重。

可這敬重,又不是有十足的誠意。

聽聽這言語之間,都是對那長工的袒護的話語,作為正常的掌櫃的,你只管將事實稟報便是,你個人的喜惡萬不可夾雜在裡頭的。

或者,你真要可憐,便該放低姿態,用他個人的立場為那長工求情。

說白了,其實也沒那麼敬重。

掌櫃的瞧著安紅韶一個小姑娘,以為是個容易心軟的,心中自有幾分輕視,如今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心中這才一驚。

安紅韶只是庶女出生,處事便能這般穩重,若是李氏親自過問,當年名滿京城的人,怕是一眼便瞧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掌櫃的隨即掀起長衫的一角,直挺挺的跪在安紅韶的跟前,“少東家說的是,是小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