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挑釁嫡出權威,如今碰的頭破血流是她活該。可是二嫂覺得,母親就一定是好人嗎?”

是,連母看著不爭不搶,對誰都好,那是因為她不屑,因為她知道,姨娘再折騰也只是姨娘,翻不起什麼大浪花來。說句難聽的,也許二姨娘折騰不過是連母無趣的深宅內院裡的一個,充滿未知的笑話。

她的放縱,從來都是因為看不起。

心善,跟看不起是兩回事。

“四弟。”安紅韶陡然抬高了聲音,不想再聽連卿萊絮叨下去了,“四弟課業繁重這是魔怔了,來人送四弟回去好生歇著去!”

“二嫂。”連卿萊不甘的喊了一聲。

可是安紅韶已經起身,準備回內院坐著去。

對於連卿萊的話,沒半分興趣。

冬青扶著安紅韶回去,沉默不言,“夫人,您說四少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我也在想他是什麼意思。”安紅韶思量片刻緩聲說了句,雖說連卿萊被連如期教訓了,他能做的該是離自己遠些,可畢竟是連府少爺,犯不著這麼伏低做小的糟蹋自己。

因為,他就算再求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幫著他將二姨娘救出來。

那麼他找自己是一點用都沒有,左右他是要考科舉的,莫要說自己了,就算是連如期也沒本事說,去貢院篡改他的策論。

而且,李氏跟連母又是老關係了,安紅韶不可能因為他的片面之言,就對連母心存懷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紅韶揉著眉心,在安家,誰壞幾乎都是寫在臉上的,可在連家,基本是誰的臉上都沒字,需要自己琢磨自己品。

回到內院,安紅韶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算盤,忽得安紅韶的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冬青連忙湊了過來,聽著安紅韶解釋,“我猜到他後頭未說完的話是什麼。”

雖說被安紅韶打斷了他剩下的話,可安紅韶現在想明白了,連卿萊害怕連如期,所以他主要的話一定不是批判連母,而是來投誠,求一條活路,順順當當的活路,過來磕頭,表示心誠。

表示,二姨娘被關他是打心眼裡的害怕了。

他低下的,不是他連四少的頭,是庶出的頭,他不會讓連如期抓到他的把柄再收拾他一頓,卻要在安紅韶心裡種下一根刺,一根只有庶出才懂得的刺。

因為,今日夜裡安紅韶就要去相府赴宴了。

上位者端的高高的姿態,睥睨眾生。

就連龐家最得寵的小縣主,也得記在主母名下,因為,庶出的登不上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