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信癱坐在地上,無神的看著周氏。

周氏人死了,到現在連如信滿腦子都是周氏的好,從現在,回想到她們剛成親的時候。

連如信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他都做了些什麼,他明知道周氏的性子就是嘴裡好唸叨,可是卻不惡毒。

他在旁邊聽聽又能怎麼樣?

視線一點點的往旁邊移動,是放置的茶杯。

他記得,周氏的嘴唇很白,很乾。可是她卻惦記著走,待她走後讓楊氏好生的照看自己,而自己呢,連口水都沒喂她。

心,一下下的疼的厲害。

就連梅姨娘稟報肚子疼,連如信都沒有抬頭,只是不耐煩的擺手示意人離開。

楊氏跪在地上,“爺要保重身子,夫人臨了了最惦記的是您。”

連如信緩緩的抬頭,看著楊氏隨即大男人的哭了出來,“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楊氏抹著眼角,“妾氏知曉。”

連母這邊剛歇下,聽著下頭人說周氏去了,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怎麼,這般突然?

安紅韶剛睡著,訊息只是傳到了連如期的跟前,連如期緊皺著眉頭,卻也交代下頭的人,將掛在屋簷上的大紅燈籠都拆下來。

長嫂離開,全家上下都要著素色的。

冬青親自去了成衣鋪子,安紅韶做的新衣眼色都是鮮亮的,現在現做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去成衣鋪子去買現成得素淡衣服。

家裡上下這就開始忙活著,正兒八經的做喪事。

安紅韶迷迷糊糊的歇息,可到底也睡到了天黑。

睜開眼,安紅韶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等著瞧見旁邊坐著的連如期,這才緩和過來。

這會兒個,連如期已經換上了玄色的長衫,不知道為何,連如期的臉色,瞧著不太好看。

“出了什麼事了?”安紅韶想也沒想,問話是脫口而出。

而後抬頭瞧見了,原本放置在一旁的小襖,已經被冬青收起來了。

現在放在桌案旁的,是一套白色緞面的衣裳。

安紅韶覺得心不由的提了起來,雖說長生去了,可是因為是一個週歲都沒過的小孩子,家裡頭的人是不穿孝的,不過為了表示心意,這幾日穿的眼色淺的衣裳便夠了。

而不是現在,看著那衣裳白的讓人心裡發慌。

這麼大的事,肯定也瞞不住安紅韶,連如期握著安紅韶的手,“咱先喝點藥吧。”

一時間,也想不出如何宛轉的告訴安紅韶。

安紅韶嗯了一聲。

冬青從外面近來,就開門的那一瞬間,安紅韶瞧見了外頭掛著的白色燈籠。

不對,大不對。

“誰出事了?”安紅韶緊張的又問了句。

莫不是,是誰在外頭遇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