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輕抿了一口茶,悠閒自在。

她不說話了,連母適時輕咳了一聲,“既如此,證據呢?”

“我自是有人證的。”周氏以為,這次定然會跟上次一樣,一個妾氏輕易的就能打發了。

所以,根本就沒想過,今日會像是在公堂之上,這般講究。

所謂的人證,就是下頭的人說是在梅姨娘屋裡將東西搜出來的。

可是,這又能證明的了什麼呢?

安紅韶隨即又問了句,“你們上次瞧見這東西在哪個日子,梅姨娘又能否有機會單獨的進嫂嫂屋子?”

因為是突然的問的,下頭的人還沒串好口供,有說是上個月,有說是前日的。

那自然是按照最近的來算的,自然是要讓她說說那日的細節。

若是一幫人去共同的說一件事,大家都不會有什麼壓力,可是若是專門針對一個人,她必然會露馬腳。

幾句話問下來,梅姨娘卻是沒機會單獨進周氏的屋子,倒是除了梅姨娘,旁人都有機會。

越問自然越亂。

“夠了,不管如何,家宅因為梅姨娘不寧,她都理應受罰。”周氏突然打斷了安紅韶的問話,她微微的抬著頭,倒是開始端起當家夫人的派人。

似乎準備要一錘定音。

撲哧,安紅韶輕笑著挑了挑眉,“嫂嫂你要是這麼說,我又何必浪費口舌。你院子裡的姨娘,你要打要殺的與我們有何關係?”

說著看向連母,“還拿到母親跟前來,你說這事鬧的,讓母親為難。母親素來心善,既不能訓斥兒媳善妒,也不好拿著姨娘發難,指責無辜。”

“你說誰善妒?”周氏突然抬高了聲音,猛的站了起來,“無論如何,我夫君已然納妾,可是如期跟前始終是一個人!”

安紅韶依舊穩穩的坐著,眉目間笑容肆意,“我們院中不納妾,那是夫君不喜歡。而嫂嫂呢?”

微微的搖頭,還嘖嘖了兩聲。

周氏因為生氣,身子不停的起伏,手很自然的放在肚子上。

安紅韶一看她的動作,隨即也將手放在了肚子上。

就好像誰還沒有個孩子一樣。

本來,你要是說看梅姨娘不順眼,就跟前些日子一樣,處處蹉跎,只要不鬧起來誰人會多說一句?

現在好了,你想著將人徹底攆出去,還在這尋了個手腳不乾淨的名號,且還鬧到了連母跟前,你噁心誰呢?

“周氏,看來上次我對你的教誨,你是完全沒有聽見去!”連母此刻也沉下了心思,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平靜的只是陳述事實。

“母親。”周氏不滿的喊了一聲。

連母卻突然拿了被子砸在了周氏的腳邊,“放肆,什麼東西,同我大呼小叫的?”

她從不拿孝道壓人,可卻也並非真的就軟弱到由著兒媳婦騎在頭上。

周氏被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肚子,這次肚子是真的隱隱作痛。

本來連如信也在往回家走,正好碰見了安紅韶派出去的人,這下更是加快了腳步,站在院裡的時候,就聽見連母摔杯子的聲音。

連如信著急的掀了珠簾進去,“母親息怒。”

連如信是瞭解連母的,若非氣極了,連母不會發脾氣。

進來之後,立馬躬身抱拳。

連母白了連如信一眼,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看連如信。

連如信側頭掃了周氏一眼,無視她略顯蒼白的臉,淡漠的斥了一句,“你又在鬧什麼?”

周氏的身子晃了一晃,本來想要喚府醫的,此刻卻沉默了,只是平靜的與連如信對視。

連如信等不到周氏的回應,厭惡的將頭轉了回來,身子再次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