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連父抬著頭,看著天上的圓月。

連如期雙手環胸,饒有興味的嘖嘖了兩聲。

連父彷彿現在才知道跟前有人,側頭看了連如期一眼,乾笑一聲,“你回來了?”

瞧著不自在的很。

連如期將雙手放下,“爹,有事直說,鬼鬼祟祟的這是在做什麼?”

連父隨即收斂的笑容,抬腳就要踹連如期,卻被連如期一個閃身躲開了。許是已經習慣了連如期的大逆不道,連父面上看著生氣,心裡卻沒什麼太大的波動。

“混賬東西!”嘴裡嘀咕著罵了一句,“今日聖上是什麼意思?”

修石窟的名單下來了,他瞧著怎麼好些都是龐相的人?

連父瞧著這事情隱約的不對,連如期失去聖意了嗎?可顯然並沒有。那麼,鬧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連如期跟聖上,究竟在下什麼大棋?

他一開始覺得連如期是靠諂媚才讓聖上另眼相待,可現在來看,並非如此。

尤其是時間越長越覺得,連如期心思莫測。

連如期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滿不在乎的說了句,“修建石窟是龐相堅決支援的事,聖上自然只信的過龐相,這名單吏部怎麼送上去,聖上便怎麼批的。”

無論做什麼差事,肯定都願意安排自己的人。

連父覺得似有不對,龐相怎會一點都沒察覺?可是他不能賭,他必然是要派心腹,親去雲州,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只是,連如期冷笑一聲,對方離京容易回京卻難。

“雲州,到底有什麼?”連父的表情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連如期的神色一凜,“父親,聖上說修石窟,那裡就有高山,有工匠,也只能有這些。”

即便是親父子,也不能和盤托出。

連父張了張嘴沒再多問,只是等連如期離的時候,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你也多注意。”

說完立馬抬頭看向圓月,“別事情不成,讓整個連家跟著你遭罪。”

連如期回頭看了一眼連父,滿不在乎的鬆了鬆肩,“爹這麼害怕,要不將我逐出家門吧。”

之前讓席杉給自己名單,無非就也是渴望權力的。

連父性子謹慎,他自也知道自己的脾氣,這輩子想要再往上爬太困難了。

這世上沒幾個人不重利,若是有機會連父也希望能得好處,首輔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可是給個爵位,有個名號,終歸還是不一樣的。

連如信反正也比不上連如期了,到時候連如期掌權,連如信跟著享榮華富貴,這自然是頂好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本也無可厚非。

連如期偏就看不慣,連父明明想要,卻還一點都不想付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