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氣的牙癢癢,在後頭憤恨的喊了一聲,“不孝子!”

雖說是抱怨,可語氣裡卻帶著幾分自豪。

安紅韶她們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然快到了宵禁的時候,可是院子裡燈火通明。

連琸璧本來是走在前頭的,只是到進屋的時候卻遲疑了,往後退了幾步,等著安紅韶過來。

安紅韶好笑的看著連琸璧這些小動作,在外頭挺威風的,瞧著這現在的慫樣。

推門進去,連如期坐在主位上,穿著端正一看就是在這等人。下頭是琸竺和卓淳,倆孩子一個勁的給連琸璧使眼色,雖說不能說話,可光看眼色安紅韶都瞧明白了,這是連如期在這想教訓連琸璧。

“外頭冷不冷?”連如期抬頭,很自然的拉住安紅韶的手,溫聲細語的。

左右家裡孩子都習慣了,他們威武霸氣的攝政王爹爹,將柔情全給了母親。

安紅韶這還沒說話,連如期卻衝著連琸璧怒斥了一聲,“逆子,跪下!”

安紅韶被這大嗓門吼的,都嚇了一跳。

連琸璧撅著嘴,面上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可到底是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

“看你這副樣子,去你大伯那不是威風的很?”連如期將安紅韶拉在跟前坐下,眼睛盯著連琸璧,一瞬都不轉。

安紅韶清了清嗓子,想著替連琸璧說句好話,只是這還沒開口呢,就感覺手上被連如期使勁捏了一下。安紅韶嘆了口氣,罷了,她們本就說好了,一個人管孩子,另一個人只管看著便是。

連琸璧嗯了一聲,“爹明察,今個確實威風。”

將大伯跟大伯母一塊都罵了,可不就是威風?

安紅韶有一瞬間都理解連父了,其實也不算做錯什麼,可你瞧瞧你回話的態度,怎麼就想給他兩巴掌。

“兄長,淑湘堂姐的臉真的被毀了嗎?”連如期拉著臉的時候,旁人不好說話,可他最寵的小女兒卓淳是不怕的,連忙蹲在連琸璧跟前問了一句。

當瞧見連琸璧點頭,連卓淳害怕的捂著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旁邊的琸竺慢騰騰的挪了過來,“小妹你別怕,蓉嬌不敢傷你的。”

聽著連卓淳在這哭,連如期揉著眉心,就這幾個小祖宗誰能嚇到她們?哭了半天一滴眼淚都沒往下掉,一看就是假裝的。

安紅韶在旁邊小聲的同連如期嘀咕了句,“我們過去的時候,蓉嬌就是這態度。”

什麼她自己也嚇到了,嚇到的人能演戲嗎?那孩子,就是欠管教了。

看著連如期的表情有些鬆動,連琸璧的腰桿比之前的還要直些,“爹,兒子覺得沒有做錯。於私,兒子同婧函堂姐關係最好,得罪她的人便是得罪了兒子。兒子身為王府世子,莫不是還要看一個小小婦人臉色?若是兒子連一個有錯之人都罰不了,這個世子不當也罷!於公,婧函堂姐嫁入賈府,拉攏是武將,自也比連蓉嬌有用!”

連琸璧這話說的,卻將安紅韶給嚇到了。

他說的於私是能想到的,可卻沒想到於公,連琸璧會這般言語。

安紅韶總覺得,這麼大年紀的孩子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坦蕩的少年氣概,沒想到他已經開始衡量旁人身後的價值。

同連如期的籌謀不同,連琸璧是極盡霸氣的算計,或者權衡手段。

其實,連如期有時候更像是謀士,而連琸璧身上自帶上位者的霸氣。

卻偏生,卓淳跟琸竺倆孩子,好像也沒什麼驚訝的。

安紅韶突然間輕笑出聲,王府的這三,都是小狐狸精。

連如期身子往後靠了靠,看著這相互扶持的兄妹三人,眉目間終掛上了笑容。

他年輕時候,弟兄們互相幫扶,而現在從小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