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我現在馬上過來帶你去看醫生?”得不到回應,姜十方急了。

祝清嘉閉上眼,“哥,不是我,是笙姐。”

“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才再次傳來姜十方心急如焚的聲音,“阿笙知道以後,有什麼反應?她是不是很難過,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不是聞叔叔的女兒?她現在在你那裡嗎?讓她別離開,我和爸馬上過來。”

換作任何人,也無法接受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親,居然不是親生的。再說了,聞笙和聞亭書的感情那麼好,父女倆相依為命多年,知道真相以後很難過。

“她剛走了,說要靜一靜。”祝清嘉實話實說。

姜十方聽到聞笙走了,激動地說道,“你知道阿笙去哪裡了嗎?”

祝清嘉沒有說話,腦海中不斷浮現聞笙離開前雙眼紅紅的模樣。她很少看見聞笙這樣,上一次還是聞亭書車禍離開的那天。

“我先不跟你說,這件事得告訴我爸。他下午好像要去長璟,說要找阿笙談合作的事。”姜十方一拍腦袋,匆忙掛了線。

與此同時。

離開小區以後,聞笙在路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戴著金絲眼鏡,看了眼後視鏡後問道,“小姐,你要去哪裡?”

聞笙報了公司的地址,靠在座位上,失了神似的望向車窗外。

江州下雪了。

下雪天對於聞笙來說,有不好的回憶。聞亭書車禍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不喜歡這種天氣。

只要想起那一年大雪過後的燕京,她的胸口就會難受得近乎窒息。

無論過去多久,聞亭書的死始終都是聞笙心底無法磨滅的痛。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往前看,好好生活,絕對不能讓聞亭書擔心。

可是今天知曉了關於那隻手錶的秘密,那些風塵的回憶瘋狂地侵蝕她的心臟。

聞笙的心很亂,即使看了那份親子鑑定報告,依然無法接受自己是姜家女兒的這件事。

也許是報告出錯了?

又或者,是樣本弄錯了?

她怎麼可能不是聞亭書的女兒?

一樁接一樁的事情,宛如有千斤般重,壓在聞笙的心頭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聞亭書還在,一定會告訴她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