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傅硯臨果然去家裡蹲守了。

聞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成語:陰魂不散。

她沒回復傅硯臨的簡訊,拿了衣物去洗澡。

民宿老闆給她和孟偉給安排的是套房,讓她們先體驗下住宿,回頭好提提要求,看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改進的,別等到客人來了臨時抓包。

洗完澡吹乾頭髮,躺在床上看了會朋友圈,期間不停有簡訊進來——全是傅硯臨發的。

他倒是百折不撓,奈何聞笙都置之不理,甚至將他的號碼設定成了垃圾我號碼,頓時清淨了不少。

看來,迅速搬家是必然了。

大約是忙了一天,累得不行,沾著枕頭,聞笙很快就睡著了。

聞笙做了個夢,夢裡傅硯臨在民宿的咖啡吧檯裡和顧斯宜談笑風生,當著她的面耳鬢廝磨,她紅著眼叫他的名字,但傅硯臨只是煩躁又厭惡地撇了一眼,又旁若無人地摟著顧斯宜親密無間。

而後又變成滂沱大雨裡,傅硯臨身邊又換了一個人,這次變成了孟偉。

孟偉挽著傅硯臨的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得諷刺又炫耀。

場景不斷切換,傅硯臨身邊耳鬢廝磨的女人也來來去去,多得聞笙記不住那些漂亮的面孔。

夢境的最後,是父親出現,牽著手帶她回家,喂她吃白糖粥,從頭至尾溫柔慈愛地笑著,“阿笙……”

醒來時聞笙淚流滿面。

她心頭一片空蕩蕩。

誠然,她不願意承認某些東西的存在——比如那微妙不可言的感情,她怕天上的父親擔心,自己為什麼擁有高於常人的智商卻又愚蠢至此,在一個男人懷裡栽了跟頭。

她再也不想第二次,不敢再有第二次。

和孟偉吃過早餐後,倆人又一起逛了附近的農場,在午飯後才返回江州市區。

時間尚早,聞笙猜這個點,傅硯臨應該不會還守在家門口,便在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幾個打包用的編織袋,拿回家快速收拾好個人物品,除了些許必要的日用品外,將所有物品拜託搬家公司送去了新家後,又去酒店開了房間。

離開老房子之前,聞笙叫了個同城閃送,將家裡的鑰匙快遞給傅硯臨,附言一張字條,請他務必在一個星期之內,將傢俱清空,她要退租。

那些傢俱都是他買的,價值不菲,理當他自己親手處理。

如若他在一個星期內不去處理,便視為自動放棄,聞說會交由垃圾回收站來清理。

做完這一切,聞笙忽然覺得,他們這像是分手的痴男怨女,清算財產,劃清界限。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的溫情脈脈,分手時就有多冷若冰霜。

但可笑的是,她和傅硯臨從來沒有過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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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臨收到聞笙閃送來的鑰匙和字條後,不算很意外。

只是沉默著,思忖著,面色鐵青。

宋毓恩踹他一腳,抬眉道,“傅老狗,你這回是踢到鐵板了,人嫂子都要搬家躲你這瘟神了。你真的是狗都嫌!”

傅硯臨問宋毓恩,“幫我個忙?”

宋毓恩一口咖啡還沒入喉嚨,忽然噴了出來,萬分驚愕地看著一臉沉吟的傅硯臨,“傅老狗,你這是在求我嗎?”

傅硯臨嫌棄地挪了挪身子,“你配嗎?”

宋毓恩咬牙切齒,“求人辦事不知道說人話?”

傅硯臨斜他一眼,“你腦子可以空,但不能進水。”

宋毓恩氣得不行,差點就按捺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將手頭的限量款wedgwood瓷骨咖啡杯扔他臉上。

可宋毓恩打小就是個識時務的人才,壓下氣憤問,“幫什麼忙?有屁快放。”

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