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眼眶酸澀,有些霧濛濛的。

她不由地咬著唇,低頭看昏睡在自己懷裡的傅硯臨,額頭的汗水一茬一茬細細密密,一張臉紅透了,青渣佈滿稜角分明的下巴,又清雋又滄桑,大概是燒得難受,他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眼睛緊閉著,表情難受。

聞笙收攏了情緒,心無旁騖地幫他脫下溼透的衣服、褲子,當然也包括貼身的短褲。

毫無束縛後,滿身傷痕越發觸目驚心,展露無遺。

聞笙替他換了藥,重新貼上紗布,再給他穿上乾淨清爽的衣衫。

到第二天清晨,反覆替換了三四次。

但傅硯臨的燒還是沒退,反而體溫高升至四十一度,整個人燙若火山,快要燒熟了。

物理療法不見效,聞笙猜測是他身上的傷引起的高燒,拜託宋嵐和陳老師送他去衛生院,可衛生院卻束手無策,條件簡陋沒有抗生素類藥品,只開了些退布洛芬,說是能退燒也能止疼。

但那藥聞笙怎麼都喂不進去,傅硯臨燒得已經意識迷糊,喊不答應。

聞笙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輕拍著他的肩背,軟糯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迴旋,“傅硯臨,你發高燒一定要吃藥的,你張嘴好不好?我餵你吃藥……”

“傅硯臨?”

“傅硯臨?”

中途傅硯臨意識迷糊,微微睜開眼,但沒什麼力氣,只虛弱地看著聞笙,乾涸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有氣無力地說,“你不用躲我,我會走。”

聞笙心間一下被刺中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奔湧而來,她不曉得這時候該說什麼?又或者,她說的什麼,傅硯臨能不能聽懂,能不能記得?

“你現在這樣子,走哪裡去?先把藥吃了,身體好了再說。”聞笙微微嘆氣,將藥片餵了過去,但他唇間無力,並不想吞下。

“不用……”

聞笙咬了咬牙,隨後心一橫,把藥丸子含到嘴裡,對著傅硯臨的唇餵了過去,堵住了他虛弱的發聲。

傅硯臨先是愣了愣,發燒使得他腦子混亂,竟然分不清楚這是夢還是真實。

就當他想要一探虛實時,聞笙又撤走了唇,端起杯子裡的溫水自己喝了一口,水光盈盈的小鹿眼掃了眼傅硯臨,而後,她伸出手捧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側著腦袋親了上去。

溫熱的水順著她的唇舌,就那樣過渡到他嘴裡,藥片也吞入喉嚨。

如此反覆兩次。

聞笙緩緩離開傅硯臨的唇,拉開半分距離,眸光卻交纏在一起。

傅硯臨聲音哽咽,含著幾分委屈,“聞笙,你什麼意思?”

“餵你吃藥。”聞笙以為他醒了,自然少不得羞澀,到底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簡直明目張膽的佔便宜。

傅硯臨有些慍怒,“既然要躲我,為什麼又來招惹我?嗯?”

聞笙乾脆攤牌了,扭捏的樣子她也做不來,她大膽迎上傅硯臨漆黑如曜石的深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對,我是要招惹你。”

傅硯臨不管這是真實還是夢境,眼底的火光也燒了起來,在她即將放手的瞬間,忽然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發瘋似的狂吻上去,才不是什麼彬彬有禮的親吻,是瘋狂的佔有,是獨一無二的霸道,是無盡的思念和谷欠望。

他貪婪地想著,這樣的時候太難得,太珍貴,如果是夢境不如放肆起來。

雙手漸漸大膽。

聞笙被他翻身壓住,肆意採擷,熱情如火,彷彿回到了最初的契合。

簡陋的房間裡,瀰漫著格格不入的絲絲旖旎春光。

聞笙才知道,原來病中的男人並非虛弱無力,她被傅硯臨摁在懷裡緊緊抱著,一絲逃脫的可能都沒有,他的臂膀如同桎梏,太堅實,太強硬了。他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