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昂首挺胸的大約翰聲音四平八穩,鄭建國登時就被他這個說法給逗笑了,面現古怪道:“我為什麼要找他麻煩?”

大約翰神情不變的開口道:“我不知道您之前的想法,現在他已經懷疑,他不可能認為您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這個時候並不是有所反應的最佳時機,做什麼都會落在有心人眼裡,不如靜觀其變。”

這是在問為什麼會安排傑奎琳·鮑頓去接觸李政男了?

鄭建國神情遲疑了下,卻沒再遮掩,開口道:“你應該還記得我被竊聽的事兒?”

大約翰還真想知道為什麼會派傑奎琳·鮑頓施展美人計,然而卻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他作為鄭建國的管家,知道鄭建國在美利堅被三撥人竊聽過,cIA和FbI以及海對面的人,其中海對面被cIA扣在了猴子的身上,因為當時兩邊正打的熱鬧,而共和國為了避免這件事升級才預設下來,當即昂首挺胸的點了下頭道:“我明白了。”

眼看糊弄過去,鄭建國算是鬆了口氣,這個事兒他最在意的就是大約翰態度,因為這關係到其在接下來兩國衝突中的立場:“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被猜中是指李政男成功上位,大約翰對這個事兒還是能看清:“即便查出真相,當時您也只是個醫學生,能做到這點就很不容易——”

這是提醒現在就很容易,李政男才不會繼續計較?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個明念頭,便聽大約翰繼續說了下去:“李政男不會想把您拉進現在的對抗當中,那樣會帶給他不必要的麻煩,因為您不光是金融家,還是科學家和戰略家,整體來說您是棋手,而他只是個棋子。”

狩獵俱樂部的成員都是棋手,這是鄭建國十年前加入時就有的認知,於是現在聽到他的這麼個說法,就感覺心事被人看了出來,面現古怪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

大約翰神情不變,昂首挺胸道:“您只是焦慮症發作了。”

多想無益。

明白是在提醒自己注意這點,鄭建國也就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起從善城市跑來的外甥女王梅,當即帶著大約翰上了電梯在客廳裡找到她,笑眯眯的開口道:“怎麼,又和你媽吵架了?”

又黑又亮的眼睛瞅過大約翰,王梅眼神閃爍著開口道:“舅,俺想單獨和您說。”

鄭建國只以為是女孩的小心思,便看了眼大約翰道:“馬上到吃飯的點了,給她送杯菊花茶。”

昂著的大臉微微點了下頭致意過,大約翰轉身退出了客廳,鄭建國則是瞅著王梅身上的棉襖開口道:“你媽沒給你買件羽絨服?”

低頭看過露出袖口的花棉襖,王梅瞅著這個舅舅滿臉好奇:“舅,你當年為什麼沒拉著俺媽學習?”

???

鄭建國神情微愣後露出個笑容,他當然不會說鄭春花認為下工後學習是在浪費時間這個事實,畢竟在不知高考會恢復的前提下,極少人會在勞累一天後能夠堅持去學點東西,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累死累活一天了,再多學點純粹是多此一舉的自找苦吃。

這雖然是事實,卻會破壞王梅心中母親的形象,特別是有著鄭冬花這個小姨現成的樣子在。

鄭建國稍微換位思考下,就明白了王梅這個問題背後的潛臺詞:如果鄭春花也考上了大學,自然就會像鄭冬花一樣成為留學歸來的科學家,而不是現在的暴發戶?

於是,鄭建國挑了挑眉頭,一副無奈的模樣道:“大姐當時是隊裡的赤腳醫生,每天跟著你姥爺不是在給人看病,就是在給人看病的路上,有時甚至夜裡人家求上門來,也得挑燈去忙活。至於學習,她也想學,只是過於勞累,噢,同時還要幫助你姥爺姥姥照看我和你的三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