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實在是有些難。

能堅持著把所有的針都下對位置,是她硬生生地憑著意志熬過來的。

現在下針完了,她精神一鬆,右手就不自主地顫抖起來,就像是抽雞爪風一樣。

她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滿頭大汗,臉色泛白。

十一關心地問道:【宿主你沒事吧?】

姜如搖了搖頭,【腦仁疼。】

她之前才接收了大量的記憶,針灸的時候又耗費精力過度,現在她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腦仁疼。

她的腦仁抽痛抽痛的,就像是有人在把她的腦子又拉又扯,又像是有一個人在她的腦子裡踢踢踏踏,疼得她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十一不敢再說話。

他和宿主就是在腦子裡交流的。

他說話的話,宿主可能會更加不舒服的。

姜如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勉強恢復了點體力,扶著床邊起來,坐到了床上。

何桃頭上插著針,沒法動彈,只有眼珠子轉來轉去。

“阿哩(阿姨)。”何桃看到姜如臉色蒼白,心生擔憂,口齒不清地叫道。

姜如安撫地笑了笑,“小桃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有點脫力,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何桃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沒戲……丟……丟好(沒事就好)。”

趁著針灸的時間還沒到,姜如掏出手機,檢索網上的資料。

不知道誰把郭立輝的案子發到了網上去,許多人都在抨擊他。

說他連殘疾人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

還有一些人說他飢不擇食,這樣的人也能下口。

大多人都在指責郭立輝,聲討他,唾棄他。

可是實際上真正關心何桃的人卻不多。

一個小時以後。

姜如問了何桃幾個問題,何桃都能夠順暢地表達出來。

為了何桃能夠很好地應對所有問她話的人。

姜如把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問了她。

然後讓何桃回答,回答不合適的,她就讓何桃聽到這個問題就保持沉默。

如此反覆地問答,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姜如才離開。

在她呆在何桃家裡這麼久的時間裡,竟然沒有任何人來看過何桃。

她的家人不曾上門來送飯,不曾打電話詢問,連一個簡訊都沒有發。

照理說,何桃的家人並不知道何桃和郭立輝在談戀愛。

在他們的眼裡,何桃應該是被糟蹋了的。

在這種事情才發生了沒多久的情況下,作為家人,不陪在何桃身邊就算了,竟然連一點關心都沒有?

姜如摸了摸何桃的頭,“我先走了,過幾天肯定會有人來問你,為了以防萬一,我在庭審前都不會來見你,所以,小桃,一切就拜託你了。”

何桃嗯嗯地點頭,“阿離,我一定會弟住的!(阿姨,我一定會記住的!)”

她要把所有不能回答的問題都記住,到時候就不說話!她一定不能說!不然立輝就沒法和她見面了。

,!

姜如看著她的臉,心裡有些愧疚。

她的做法或多或少都有些誘導的意味在裡面。

雖說是為了防止悲劇再次出現,但是誘導就是誘導,是她無法否認的。

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對她。

姜如下定決心。

她的能力尚不足以治好何桃的病,可她好好地對待何桃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到時候把她扒拉到自己家裡來,想怎麼照顧就怎麼照顧!

第二日,姜如就向法院提出了上訴,拿出了郭立輝幫助何桃的影片證據,提出兩人在談戀愛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