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淵氣憤的上前,身體卻被幾道光凝結的鎖鏈糾纏,整個人被吊了起來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你睜開眼睛,知道無法動搖我之後你永遠都是這樣,米澤爾!你有本事看著我,殺了我!"

不論祂怎麼歇斯底里,對面都是平靜無波。

哪怕說要將祂想要保護的那些人全部都殺得一個不剩,也沒有任何反應,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

重複太多次,祂們不是短短認識幾年,怎麼可能不清楚對方的行為。

淵正是太清楚,才氣惱得不行。

鐵鏈禁錮著祂的行動,令祂除了被舉著一隻手吊在這裡,哪裡去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無力感襲來的突如其來——

"米澤爾,你後悔了嗎?"

淵難得正常的開口道。

祂的聲音,米澤爾聽得到。

但祂不指望對面會有什麼奇蹟發生。

"後悔當初,想要為了這個世界的生靈族群的未來考慮,在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中,選擇犧牲自我縮短時間,分裂出一個全新的世界意識。"

淵的嘴角再度浮現了一抹譏諷的冷笑,也不再掙扎,其實只要米澤爾狠得下心,祂哪裡有反抗之力。

正是因為一次次的心軟,最後才讓祂得逞,奪取這片天地的部分控制權。

祂的聲音如果再平靜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像米澤爾,輕柔如風,溫暖似陽。

,!

"你潛心教導這個新生的世界意識。"

"希望祂有朝一日可以完美地接替你的位置,繼續維持這個世界走下去。"

過往一幕幕,如走馬燈浮現在眼前。

淵並沒有懷念過往,祂覺得祂只是在回憶。

"卻沒有想到,隨著與你相處的時間逐漸增多,新生的世界意識或許學到的知識越來越多,祂生出了不該有的私心,走上與你初心相違背的另一條道路上。"

聲音忽然就斷開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

淵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世上有什麼,你都願意替我解惑,在我眼中你就是全知全能唯一的神明,我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你。"

"很早就想說了,雖然在你眼中我已經無藥可救,並且我也非常樂意繼續無藥可救下去……但你,米澤爾。"

"你不也是一樣嗎?"

淵諷刺地道:"父親也好、兄長也好、你不喜歡的那個稱呼也好……其實你更多時候充當的是老師的角色。"

"你教會我許多東西,卻從來沒有教我,該怎樣親手殺死你。"祂說著,忽然冷笑了聲:"我知道你肯定想說,你又沒有要求我這麼做。"

"可是米澤爾,冷漠坐視你逐漸消亡,和親手殺死你又有什麼區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把祂困在這裡又有什麼用。

祂要做的事,誰也無法阻止,米澤爾也是。

"這裡是你最初為自己的劃下的牢籠。"

"如今卻關著不止你一個。"

"鐵鏈沒有意義,總有一天它會被毀滅侵蝕,肉眼可見的牢籠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摧毀,就像這個世界囚禁了你一樣,總有一日我會親手撕碎它!"

"而在這之前,你我都是囚徒……啊~想起來了,還有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們,這世間眾生,都和他們一樣,明知道有些事是無解的困境、是天要他們不得不知難而退,卻還要拼死反抗。"

"像你我,所以——"

"眾生皆囚徒啊!"

淵發出了輕浮而不屑的笑聲。

遙遙相對。

象徵光明的金色,與象徵黑暗的黑色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