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體內的洪流,不把白檀壓倒在雪地裡,已是此生忍耐的極限了。

忽必烈道:“對,我很難受,檀兒願不願意幫幫我?”

“嗯,檀兒願意。”白檀認真的點點頭,乖順道:“怎麼幫?”

忽必烈哄道:“你用手摸摸它,摸摸它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好。”白檀伸出手,正要握上那聳立之物,忽聽有人高聲奏道:“啟稟王爺,金輪國師有要事求見!”

白檀自覺收了手,瞬間覺得忽必烈周身都散發著蓬勃的怒意,便低聲喚道:“烈哥哥……”

忽必烈竭力將怒氣壓抑下去,扯出一絲笑來,道:“天寒地凍,莫要貪玩,當心著涼。待我議完了事,便回營帳找你。”

白檀點點頭,從狐皮大氅裡退出來,又抬手為他綁好繫帶,才笑道:“我等著你。”

忽必烈抬手摸了摸他白皙的臉,這才轉身走了。

白檀獨自一人立在茫茫雪原之中,寒風凜冽,碎雪紛飛,甚是悽美。

他第無數次思考,他是誰,他來自哪裡,那個夜夜入夢的俊朗少年是誰……

然而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夢中的少年有英俊的臉,有會笑的、比夜星還要明亮的眼睛。

少年總圍繞在他的左右,一聲聲的喚著他:“師父、師父、師父……”

每當這個時候,白檀的心就化成了水,甚至比水還要柔軟。

這個少年是誰呢?

他什麼都忘記了,為什麼會獨獨記著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於他,一定很重要。

有侍女走上前來,柔聲說道:“公子,此處風大雪急,我們還是回營帳去吧。您若是病了,王爺定饒不了我們。”

白檀微微嘆了口氣,道:“好。”

掌燈時分,忽必烈回來了。

自有侍女服侍他更衣用飯,白檀便坐在他旁邊,以手托腮,百無聊賴的望著他吃飯。

忽必烈好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白檀道:“帳篷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看你看誰?”

忽必烈點點頭,道:“說得有理。怎麼不等我一起吃呢?那樣的話你就不用在一旁幹看著了。”

白檀道:“我餓了,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便先吃了。”

忽必烈草草用完了飯,領著白檀上床睡覺。

自從白檀從玉棺裡出來,便是同忽必烈一起睡的。他極度畏寒,而忽必烈的身上無論何時都是火熱的,白檀很是貪戀他懷裡的溫暖,若是沒了他的懷抱,便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今晚,白檀照舊窩在忽必烈暖爐般的懷抱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點一點沉入黑暗裡。

將睡未睡之際,忽必烈忽道:“檀兒,我明日要出征去了,歸期不定。”

白檀昏沉沉道:“我同你一起去。”

忽必烈的手在他腰間流連,半晌,才道:“戰場兇險,你去做什麼?”

白檀道:“我不能離開你……”

忽必烈銅牆鐵壁般的心房突然現出一絲裂紋,只為了這一句“我不能離開你”。

無論在戰場上面臨何等絕境都毫不畏懼的忽必烈,在這一刻驀地生出一絲膽怯來,他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檀兒,你喜歡烈哥哥嗎?”

白檀已經在昏睡的邊緣了,迷迷糊糊答道:“喜歡……”

“那……”忽必烈嚥了口唾沫,又道:“那你……你願意做……做烈哥哥的王妃嗎?”

白檀已經不清醒了,根本沒有聽清忽必烈在說什麼,模糊聽到“願意”兩個字,本能的順從讓他脫口喃道:“願意……”

心房上的裂紋噼裡啪啦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