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當斷袖,我不要當斷袖……”

韓臻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在說了一千遍“我不要當斷袖”之後,韓臻終於成功把自己催眠了。

夢裡,他被霍去病舉著劍追了一夜,他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在被霍去病一劍劈成兩半之前,韓臻嚇醒了。

醒來之後,韓臻只覺累得渾身痠痛,想到一會兒又要面對霍去病,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把頭埋在枕頭底下半晌,韓臻驀地翻身坐起,表情肅穆道:“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痛快點兒!”

掀開被子,穿衣下床,簡單洗漱一番,再把左臉的胎記畫上,韓臻以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來到了霍去病房中。

霍去病正在吃飯,見他來了,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語帶責備道:“你還知道起床?要不要本公子把飯端到你床前再手把手喂到你嘴裡啊?”

昨晚的事他隻字未提,韓臻頓時放下心來,態度誠懇道:“小的錯了,以後一定起得比雞還早。”

霍去病放下碗筷,道:“把剩下的解決掉,然後準備去上林苑。”

竟然還給他飯吃?韓臻感動的幾乎要哭了。

急忙應了聲是,韓臻坐下便吃。

霍去病依舊坐在一旁,隨手拿起一卷竹簡。

可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眼神總是不自覺就飄到韓臻身上,雖然只能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

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蜻蜓點水的一吻,混亂而迷濛的夢境,以及晨起時腿間的那一片滑膩。

霍去病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握著竹簡的手青筋暴起,幾乎要將竹簡折斷。

他又是羞惱又是迷惑,自己怎麼會對這個才認識兩天的小賊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難道是因為自己太過禁慾的緣故嗎?或許,他該採納母親的建議,放一個貼身丫鬟到身邊。

韓臻風捲殘雲一般將飯菜掃蕩一空,主動拿起霍去病靠在桌邊的佩劍,道:“公子,我們走吧。”

霍去病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竹簡,起身向外行去。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碰到了陳總管。

霍去病對陳總管耳語了幾句,韓臻離得遠,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

不過瞧陳總管那一臉喜色,應該是有什麼好事。

出了門,霍去病翻身上馬,理也不理韓臻,徑自策馬走了。

韓臻望著霍去病絕塵而去的背影,暗歎一聲命苦,卻也只能認命的跟了上去。

到了上林苑,輕車熟路的找到校場,霍去病正在練兵。

他的身邊站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韓臻凝眸細看,正是昨日有過一面之緣的李敢,想來是調到霍去病部下了。

韓臻剛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準備歇歇腳,卻見李敢徑直向他走過來,只得急忙站起,彎腰行禮道:“小的見過李公子。”

李敢擺擺手,道:“在我跟前不用那麼多虛禮。”

韓臻乾巴巴應了聲是,便也沒什麼話說了,隻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李敢意欲何為。

李敢看了他一會兒,道:“剛才霍校尉命我來教你騎馬。”

“真的嗎?”韓臻頓時一喜,抬頭卻見李敢正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立即收斂了喜色,道:“李公子若是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必教我的。”

“這是霍校尉的命令,我自然要遵從。”李敢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竟對你如此上心?應該不單單是個小廝這麼簡單吧?”

韓臻也沒有答案。

他昨晚也問了霍去病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可是並沒有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