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地看著祖母於是蘇吟玉連忙笑道:“嫂子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我下午過去一趟和她說一聲,也不能厚此薄彼新衣又豈止是小白這種孩子喜歡?我們難道不喜歡嗎?等著吧,今年夏天,定要從她手中摳出幾十匹新奇的花樣布料。”

袁姨娘忙湊趣笑道:“姑娘且別難為奶奶了,還要給流錦布莊供貨呢,何況只憑著奶奶和秀丫頭她們手頭上的事情,哪裡就能織出幾十匹?”

康老太君在一旁開口道:“是了,你說到秀丫頭,我想起來了,那丫頭是許給了掃書吧?怎麼就沒動靜了?掃書那孩子我看著也機靈,這麼個閉月羞花的女孩子,他要再耽誤幾天,誰知又能生出什麼是非?”

劉夫人在旁邊笑道:“是,這事兒我也問過名溪,他說是因為南哥兒還沒娶親,所以秀丫頭想等嫂子進門後再出閣。”

康老太君點點頭道:“那個南哥兒就是前兩年掃書領著在後花園裡遇見的那小哥兒吧?當時我就說那孩子俊秀,如今想來,這秀丫頭自己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她的哥哥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了,只是怎麼一直蹉跎著婚事呢?他容貌不差,如今又是在雲絲手底下做一個廠子的管事,不至個媳婦都找不到吧?”

劉夫人笑道:“就是因為管起了京城這個廠子,這廠子是新建的,要忙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南哥兒還沒空去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前兒我和媳婦說話的時候,她說流錦布莊的五公子有個妹子,今年也有十四歲了,聽說亦是才貌雙全,五公子很有意將那個妹子許給南哥兒呢,媳婦把南哥兒當做弟弟待,那五公子多精明的生意人,這樣親上加親的好事兒,他還不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一番話說得康老太君等都笑起來,獨有蘇吟玉面色蒼白,小白本來聽著鍾南的事兒正入迷,此時忽然開口道:“南哥哥人可好可好了,又能幹,長得又好,除了我爹爹,再沒人能比得上他唔,為什麼要便宜那個五公子呢?姑姑不是還沒嫁人嗎?”

到底是孩童之語,眾人也沒想太多,一時間只笑得前仰後合。

劉夫人指著他,搖頭笑道:“聽聽聽聽,到底是小孩子的話,什麼事兒都不懂,長得好,能幹,便是天下除了你爹爹之外最好的男人了?你姑姑是什麼身份?你那南哥哥又是什麼身份?虧你怎麼想到的。”

蘇吟玉這時候論理就該避出去,袁姨娘在人群中一掃,卻發現她神態有異,不由笑吟吟道:“姑娘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蘇吟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勉強笑道:“哪有什麼心事?我只是說大家只顧著談論別人的事兒,有這個功夫,不如商量商量端午應該怎麼過才好。”

劉夫人笑道:“還能怎麼過?不過是那些花樣套路,莫非你今年有什麼新花樣?”說完卻見小白跳下老太君的膝蓋,高興道:“說起端午,我想起那年在流花河上看的賽龍舟,可有意思可熱鬧了,後來有一個村子的船還遇到了鯉魚結陣,聽說領頭的鯉魚足足有一丈多長。”

康老太君驚訝道:“一丈多長的鯉魚,豈不是要成精了?可見是胡說,哪有這麼大的魚。”說完卻見小白認真道:“是要成精了,聽說那個鯉魚結陣就是有講究的。”他抓耳撓腮想了半晌,卻頹然嘆氣道:“唉!我想不起來了。”

小孩子對自己喜歡的事物或者有趣的故事,記憶力總是特別好的,小白當然不是想不起來,而是因為當時看到鯉魚結陣之後,他就趁著最亂的那會兒跑路了,因此也沒聽到這鯉魚結陣的講究,但這個話題當然不能提起,這小傢伙心裡可有數兒呢。

不過他這一說,倒讓眾人都來了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