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嚴格說起來,他們這些非貴族的子嗣可算不上武士啊。

“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是武士。”完全不留情面的,萬尼烏斯繼續嚷著,“我也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連一個合格的日耳曼男人都算不上。這沒關係,因為我不在乎。”

這話一出口,頓時讓所有十個部族裡的平民子嗣都憤怒了起來。他們是平民而不是貴族,他們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訓練時間都無法和那些富裕的日耳曼貴族武士和武士的後代們相提並論,這樣在涉及戰事的時候他們就難免顯得有些貧弱。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任人侮辱。

然而,萬尼烏斯卻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似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了六張桌子中間,挑釁似的環視所有人:“我跟你們說,我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武士,我也不在乎你們是不是合格的日耳曼男人。就算你們是群女人,只要你們服從我的命令我也會帶你們走向勝利——我要的,是你們絕對服從我的命令。就是這樣。”

“你沒那資格!”因為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因為萬尼烏斯之前的刻意侮辱,一個小部族的軍事領袖頓時怒吼了出來,“就算你父親也沒資格命令我!各部族有各部族的領袖,遇到戰事的時候要商量著來——這是日耳曼人的規矩!”

面對這樣的挑釁,萬尼烏斯毫不掩飾的露出冷笑,舒展了下雙肩,將雙拳握在一起——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這一次,他輕而易舉的就讓自己的指節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之後,萬尼烏斯挑釁似的看著對方:“你說得對,遇到戰事的時候由領袖們商量著來。但是如果一支軍隊只有一個領袖,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反對者愣了一下。隨即反對者疑惑的抗議:“這怎麼可能?”

“這當然可能。至少,眼下這支軍隊,只需要一個領袖——就是我。”霸道的指著自己這樣宣佈,之後萬尼烏斯以一個有力的手勢壓住了所有反對者抗議的哄聲,扯著嗓子用大嗓門將所有的抗議聲都壓了下去,“閉嘴!你們跟我講日耳曼人的規矩?我就來跟你們講講規矩!”

這樣近乎野獸的咆哮壓制了所有的反對者,也使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而車魯喜人,在看到海爾曼一直保持沉默之後,也極有默契的集體保持了沉默。

“我跟你們講另一條規矩。”說著,獰笑著的萬尼烏斯露出了滿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要你們在這次戰爭中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不許有任何違抗,這是我的要求。你們可以反對——但是當提議者和反對者之間的分歧無法調和時,就讓神靈來做最終的裁決者!如果有任何人反對我的提議;如果有任何人認為他比我更加適合成為這支軍隊的領袖,以奧丁之名,以多納爾之名,讓神靈來做出最終的裁決!”

這樣咆哮著的宣言頓時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軍事首領們商議著決定戰事,這是日耳曼人的老規矩,但是神裁則是所有日耳曼人處置糾紛的最終也是最高手段。所以,當萬尼烏斯提出神裁的時候,所有的反對者都只能閉嘴了。

而更加使所有反對的首領感到無語的是,萬尼烏斯這種提議明顯是在欺負他們——作為一個日耳曼狂戰士,一個明顯是受到了多納爾的寵愛的人,一個曾經空手勒死一頭巨熊的人,卻向他們這些平民子嗣提出挑戰要求神裁……

總而言之,這也太欺負人了!

然後,海爾曼站了起來:“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見,令人敬畏的萬尼烏斯·操你大爺。但是我認為,我比你更加適合成為這支軍隊和這場戰爭的領袖——讓神靈來做最終的裁決吧!”

萬尼烏斯回頭看向海爾曼,而海爾曼也以銳利的雙眼回視萬尼烏斯。儘管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敬佩和喜愛,但兩個人也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戰意。

笑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