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源為難地低頭道:“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天師用這種厲害的手段去對付任何人或者妖精。羅夫人一定是做了一件讓天師非常生氣的事情。”

莫天悚輕聲道:“羅夫人十有八九是把讙給殺了,想得到讙的內丹幫桃子解毒。宇源,羅夫人到上清鎮已經很長時間了,一直是躲在婁澤楓那裡的,如果不是來殺讙,相信天師根本無法察覺到她的行蹤。”

張宇源吃驚地失聲道:“原來和婁師叔有私的竟然是一個妖精!”剛叫完就有些尷尬地看看莫桃,喃喃道,“對不起,二爺!”

莫桃搖頭道:“你又沒說錯,不用道歉。他們能在一起據說是羅天牽的線,因此天悚才氣不過去找羅天。宇源,你婁師叔和羅師兄都好好的。你幫忙讓我和羅夫人說幾句話行不行?就幾句。”

張宇源喃喃道:“怪不得婁師叔這次回來總幫羅天說好話。”心頭也覺得不平,咬咬牙,點頭道,“二爺、三爺,你們站開一點!”

莫天悚忙扶著莫桃退到門口,見莫桃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點血色也沒有,又伸手緊緊握住莫桃的手,發覺他的手心全是汗,想安慰他幾句,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朝中間的張宇源看去。張宇源又在唸念有詞地掐訣步罡,忽進忽退如臨大敵一樣圍著中間的三張符籙轉圈。三才陣看來很不好弄,張宇源轉了半天,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莫桃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手也開始微微顫抖,顯然非常激動。莫天悚正驚奇,地中間的三張符籙忽然無風自動飛上半空,飄飄蕩蕩地飛舞一陣才落下來。水青鳳尾的翅膀開始抖動。張宇源卻還是沒有停,汗水淋漓,步子越邁越快。莫天悚不由得也非常緊張,一顆心直似要跳出胸膛。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爆喝:“住手,宇源!”莫天悚本能地想阻止來人在這關鍵的時刻打擾張宇源,拔劍出鞘,回手就刺,卻被一股大力拉開。白影一閃,莫桃擋在莫天悚前面,猛然跪下,慘叫一聲。莫天悚旋風般迴轉身來,才看清楚來的竟然是張天師,手裡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正刺在莫桃的左肩上,勃然大怒,可顧不得張天師還是張地師,正一道還是正二道,揮劍又刺,又被莫桃一把抱住,叫道:“天悚,求你!”

莫天悚垂下烈煌劍,惡狠狠地瞪著張天師。張天師顯然也沒有想到,早鬆開寶劍,後退了好幾步,訕訕地道:“三爺,你快看看二爺的傷勢!他臉色很不好看。”莫天悚忍耐不住,咆哮道:“我刺你一劍,你臉色也不好看!”收起烈煌劍,低頭檢視,幸好張天師也不是有意想傷害莫桃,寶劍刺入並不深,但傷口周圍的面板顏色居然是黑色的,莫天悚從來也沒有見過,心裡驚疑不定,摸一摸,還燙手得很,竟像是灼傷,忙拔出寶劍丟在地上,給莫桃上藥止血包紮。

張天師幾次想幫忙,見莫天悚陰沉著臉,終究還是沒有動,只是撿起地上的寶劍插入劍鞘。莫天悚包紮完,見莫桃還是跪著的,簡直氣得要死,伸手去拉莫桃。莫桃卻推開莫天悚,對著張天師磕頭道:“天師,求你!”

又把莫天悚氣得吐血,再次拔出烈煌劍咆哮道:“別求他!我看今天誰能阻止我們!”邊說邊回頭去看張宇源。過去這麼長時間,水青鳳尾依然還只是在抖動翅膀,沒有進一步變化。發生這麼多事情,張宇源居然沒感覺一樣,還在圍著水青鳳尾轉圈,可他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情況看起來也不大對勁。

張天師看看氣急敗壞的莫天悚,再看看浴血哀求的莫桃,終於深深嘆一口氣,緩緩道:“二爺,你起來吧!你們讓開。宇源是沒本事破解貧道陣法的。”

莫天悚還在瞪眼。莫桃又拉他一把,吃力地站起來,卻有些站不穩的樣子,雙手用力抓住莫天悚來支撐。僅僅是肩頭一點點傷勢絕對不可能讓莫桃如此,莫天悚大驚失色,猛然想起墓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