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敲門聲。卻是狄遠山已經做好竹簡,來通知他去前廳吃飯。山莊中平時都是各房吃各房的,但逢年過節或者有大的慶祝活動,便要聚集在前廳大家一起吃。

莫天悚收拾好東西,開門接過竹簡,沒理會狄遠山驚異的目光,又用烈煌劍自刺,拿出毛筆蘸著自己的鮮血,工工整整地把莫氏祖訓寫在竹簡上,才帶著竹簡和狄遠山去了前廳。

大家早坐好在等他了。主席除了莫桃和莫素秋以外,就只有崔壽和蕭瑟兩人。莫天悚直接去莫桃身邊坐下,順手將竹簡遞給旁邊的蕭瑟,一聲招呼也沒有,拿著筷子就吃。片刻吃畢,也是一聲招呼沒有,自顧自的就起身離開了。其他人到沒什麼,只將莫桃又氣得夠戧,抱著酒罐子一陣猛灌。

蕭瑟對曹橫的分析多半不錯。翌日,曹橫陪同縣令會同張郎中和黃員外一起,來到幽煌山莊祝賀。莫天悚知道後心頭就開始憋火,插上門自己躲在房間中苦背咒語,連縣令親自來敲門也沒有開。這樣一來,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可也人人都知道他是在生氣,最後縣令也只得算了。

眾人在大廳中將莫桃誇獎一番,同時還派人去獨秀峰找回洪獨秀的屍體,在鎮子上展示給眾人看,又讓莫桃下山去鎮子上披紅掛綵打馬遊街,好好地炫耀了一番,直鬧到天黑才讓他回來。可惜莫桃一點也沒有得意的心情,心頭還甚是窩囊,對著周圍一片羨慕崇拜的目光,想說明真像竟又覺得說不出口,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只好幾次三番地推辭,又博得一個謙遜的美名。

此後節前節後都有本縣名流陸續來幽煌山莊祝賀。莫天悚天天關在房間中苦背咒語,不管什麼人來了,一概不見,全部都留給莫桃去應付。可惜他雖然刻苦,但咒語的威力卻始終讓他琢磨不透,一直是有時候靈驗,有時候不靈驗,而且以不靈驗的時候多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沒有用鮮血和夸父簽訂誓約的原因。

莫桃應酬本地名流,開始還覺得新鮮,可時刻又會想起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本事,加上眾人翻來覆去都是一些陳詞濫調,他沒兩天就聽煩了,在一片頌揚聲中越來越氣莫天悚。莫天悚緊閉的房門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刺在背上的芒刺,不要說去看見,就算是偶爾想起來,也覺扎得慌。

不覺十五已過,整個年徹底過完,來幽煌山莊的人總算是少了很多,莫天悚也總算是開啟房門恢復從前的習慣,又開始上午學醫,下午去花園中練武。他對山莊中的人比從前還要和氣,對誰都是笑眯眯,可規矩卻比從前要大許多。好幾次他下午練武的時候,有家丁經過花園,都被他用鋼針射中。他的鋼針全部都是餵了毒藥的,儘管不會要人的性命,卻會使人又疼又癢的受兩個時辰的活罪。只幾天時間,就再也沒有人敢在他練功的時候打擾他了。

這天的陽光特別好,蕭瑟和崔壽又同時出門辦事去了,莫桃脫去身上的皮襖,但覺身上一輕,甚是舒爽,心情也非常好,沒計較莫素秋吃過午餐就跑得沒影沒蹤,端了一張椅子坐在院子中,懶洋洋地邊曬太陽邊看書。

這次他看的不是志怪小說,而是昨天蕭瑟交代下來的功課,沒看兩頁紙,便覺昏昏欲睡,只是想到明天蕭瑟必定是要檢查的,才強打起精神來看。月影忽然氣喘吁吁地跑回來,驚惶失措地道:“莊主,不好了!小姐去花園中偷看少爺練功,身上中了少爺的鋼針。”

莫桃的瞌睡立刻沒了蹤影,丟下書本跳起來朝外跑去:“少爺連小姐也要射?射中什麼地方了?針上有毒沒毒?小姐現在人呢?”

月影緊跟在莫桃的身後,道:“小姐還在花園中。鋼針只是射中的手臂,也沒有毒,只是把小姐嚇懷了,一直都在哭。是少爺讓我來通知莊主把小姐帶走的。”

莫桃忽然不急了,放緩腳步氣乎乎地問:“這樣說,少爺在髮針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