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無限瞎想。還想問你呢,這個孩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到簡丹問這個問題,李可低下頭不說話。

“簡老師!李老師!”

好象是當老師的人的習慣,當聽到別人喊你名字的時候,可能會反應遲鈍一些。但是當聽到有人喊自己老師時,條件反射就會順著聲音尋找聲源。

李可和簡丹同時回頭,關青櫻正急匆匆的向她們跑過來,身後的男人焦急的張望她的背影,鮮花灑了一地,點點滴滴,宛如情人的眼淚。

關青櫻跑到她們兩個人身邊,李可和簡丹才看到她臉上滿是淚水。

“你們去哪兒?”關青櫻氣喘吁吁。

“找地方吃飯。”李可回答。

“我一起去方便嗎?”

“那有什麼不方便的,走吧。”

“江南春”,一家典型的南方菜館,從李可和簡丹的學校步行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

菜館的裝修極具南方小橋流水風格。首先是大門前蹲著的兩個小小的石頭獅子,少去了一份粗重霸氣,多了一分靈秀俊美。

一進飯館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堵深灰色雕龍畫鳳的牆壁,牆壁前面的石頭槽裡種著滿滿的翠竹。拐進大廳,兩串長長的橢圓形紅色燈籠更是喚起了人們對秦淮河畔的無限遐想。而牆邊那架不斷旋轉的水車,將那種小資的婉約情趣推向□□。

還沒到中午用餐時間,飯館裡只有一桌客人,看著倒有些冷清。三個人找了一個靠窗的牆角位置坐下,互相推讓之後,由李可做主點了幾個菜,簡丹又給李可點了一道滋補靚湯,李可也沒有推遲。

在二胡《田園□□》的悠揚曲調中,三個人的午餐正式開始。

關青櫻臉色沉重,舉起筷子,象徵性的在菜盤裡夾了一下,便放下筷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神態憂傷。

李可和簡丹原來是打算出來坐在一起談談孩子和車曉靜的事情,而且兩個人看著車曉靜和張立強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趨於緩和,想趁熱再推一下,讓他們儘快和好。現在遇到關青櫻,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許是發現了簡丹和李可的沉默,關青櫻轉過頭,

“影響你們兩個吃飯了,不好意思。”

“沒事。”李可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直接問又怕唐突,畢竟她們之間的交往沒那麼深。而且,因為關青櫻大齡剩女的身份,讓大家在平時和她接觸的時候,免不了有些介意,彷彿她們本身就和大家不一樣,在心裡自然的就認為她們特性,和常人不一樣。

不過,關青櫻好象和任何人都沒有交往,一直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這些年在一起工作,她平時電話很少,偶爾有電話進來也多半是她媽媽徵求她意見,問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或者要她下班順路帶點什麼東西回家。從來沒聽她談起過她的同學、朋友,更別說看到有朋友來找她。因此,在大家的眼裡,她和別人相比,顯得更加的與眾不同。而大家,也和她自然保持一定距離。雖然她和同事之間一直保持著友好的態度,但是那份疏離總是無形中橫亙在其中,無法跨越。

“他是我大學同學,”關青櫻突然幽幽的張嘴,簡丹和李可嚇了一跳,驚訝於她的述說,誰也沒敢打斷她。

“上次和你們聊過,我說我不想結婚不想戀愛,什麼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我不是沒愛過,我戀愛過、也熱戀過,吵架,分手,和好,再分手,決裂,然後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傷口慢慢結痂,再撕開,再結痂,時間長了,我都木了。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說到這,關青櫻的眼睛再一次充滿淚水,她咬著嘴唇,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想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