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主要是在這宗案子上,農海胤是值得信任的。

“水泥廠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當時改制的時候……”農海胤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認真的講述了一遍。

“那個反對改制的領頭人物是誰?”柳罡思索了一下,問道。

“是水泥廠副廠長,主管生產的副廠長,叫什麼名字,我也不記得,水泥廠我並沒有正面的接觸,雖然認識幾個人,不過關係都一般。”農海胤長期在檢察院,親屬也沒有水泥廠的,對於水泥廠,也就有幾件案子是水泥廠的,因此才有些接觸。

“農科長應該去過當時的案發現場吧?”柳罡問道。

“去過幾十次吧。”農海胤苦澀的道。

“哦,能麻煩農科長帶我們走一趟嗎?”柳罡站了起身,孫家成也趕緊的收拾起桌上的案卷,放進了保險箱。

“協助高檢辦案,是我們基層檢察人員的責任。”農海胤立刻的答應了下來。

案發現場離著現場還有著一段距離,開著車出了縣城,一座陡坡出現在了眼前,陡坡上全是新鮮的痕跡,顯然是挖土機挖掘出來的,只有一邊有一條小路,車無法上去,只能將車停在了路邊,下了車,農海胤指著身後的道路和一排排的房屋感慨起來,“當時,這一片地方乃是一座荒山,現在都開發出來了,再等兩年,大概那現場都不存在了。”

三人沿著小路往山坡上的小路往山上走去,爬了大約十來分鐘,才到了山頂,上了山頂,農海胤並沒有走小路,而是帶著兩人從草叢走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一邊走,一邊仔細的看著地上,又走了幾十米,才停了下來,指著地上道,“這就是當時的道路,我姐夫就是沿著這條路追出來的……”

因為山下的挖掘,這一條路早也被挖斷,自然是沒有了人行走,整個的道路已經完全的淹沒在了雜草叢中,不過,依舊的可以清晰的辨認出那曾經是一條道路,有著大約兩尺來寬的路面,明顯比旁邊的泥土緊實的多,雜草也沒有路邊那麼茂盛。

農海胤帶著兩人,緩緩的往前走去,道路雖然不算狹窄,卻也是蜿蜒崎嶇,加上雜草荊棘,走在路上,並不輕鬆,柳罡禁不住的對於朱國富又多了幾分的尊敬,從法院追到這個地方,還是在這樣的道路上追一名小偷——當初的朱國富,應該只是把這人當成一名小偷,這要換成其他人,早也就放棄了。

又繼續的走了好幾百米的樣子,在一處斜坡前,農海胤站住了腳步,低聲的道,“最初的打鬥,就是在這個地方發生的,從這裡一直打了下去,不過,警方趕到的時候,也有不少的村民趕了過來,整個的現場,格外的混亂。”

“這裡就是朱國富屍體所在的地方……”朱國富又走了大約數十米,指著一處不過幾米寬的平地道,隨後,又望著左側的荒地走去,走了大約五十米的地方,跳下了一個大約兩三米高的土坎,指著面前的一塊斜坡道,“這裡是最初發現血跡的地方,也是血跡最多的地方,泥土都浸透了,附近的血跡也不少,最後,血跡往那個地方去了,一直到了一百米外,才沒有了血跡。”

屍體發現的地方,和血跡發現的地方,有著五十…七米的距離,而且,朱國富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跡,這也正是刑警隊認為血跡和朱國富的死亡沒有關係的重要理由,五十多米的距離,那委實的不是一個小距離了。

柳罡認真的在地上檢視了起來,來回的檢視了幾遍,才站住了身子,只是,眼睛卻依舊的在血跡和屍體之間逡巡著,隨後,俯身挖起了一些泥土,仔細的看了起來,隨後放進了證物袋,跟著血跡的路線,一路走著,一路挖著泥土,直到血跡終結的地方。

“柳組長,難道,這些泥土有什麼問題?”看著柳罡停止了下來,孫家成禁不住看著手裡土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