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哪裡?!”神崗徹還是這一句,雖然面無表情,但五臟六腑都在燃燒,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

男人聳了聳肩。“你想知道?這麼急迫?嘿,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去。”

對方話剛落,神崗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身後,有人來勢洶洶,他大揮手臂想轉身對付,卻已經太遲了,先是一記木棍打中他的手腕,他悶哼一聲,發現來的不只一人,來不及看清,後腦和背脊又重重地各捱了一記,終於將他擊昏。

神崗徹聞到空氣中去除不掉的淡淡黴味,猜測自己應該仍在廢棄的倉庫裡,雖然腦袋瓜重得要命,但是他強迫自己非醒過來不可。

“唔……”吸著氣,他撐開眼皮,後腦那一擊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用力閉上眼,這一次他慢慢地睜開,視線終於恢復了焦距,眼前重疊的物體漸漸清晰起來。

他處在一個相當單調的空間裡,很可能足以前讓留守倉庫的工人暫作休息的房間,裡頭只有一張單人床。那男人正隨意坐在床邊,而暖暖就躺在床上,合著眼,小臉好蒼白,意識尚未恢復。

“嗯哼……”神崗徹痛苦地甩頭,這個動作讓捱了悶棍的地方更加疼痛了,但痛得好,他就是要讓自己完全痛醒過來。

“醒啦?三十七分鐘,很不錯嘛,比我預期的時間早了二十三分鐘。”男人瞄了眼手錶,右手玩弄著一把槍。

神崗徹想坐正身軀,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兩隻臂膀被扳到身後,和椅背上的橫木捆在一塊兒,連雙腳也被分開了,用細麻繩和兩邊的椅腳綁在一起。

男人嘲弄地笑了。“很抱歉,如果有手銬就方便多了,可惜這裡只找得到麻繩,所以綁得緊了些。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掙扎了,就算你有辦法走出這房間,也沒辦法獨自擺平我那幫兄弟,他們全在門外守著。”

神崗徹直視著他,聲音持平:“你不是日本人。”他的日文腔調有些生硬。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沒有正面回答,仍玩著手裡的槍。

神崗徹接著又說:“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道上的事,我們用道上的方式解決,你放她走,別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男人扯了扯唇,笑不由衷。

“我就是衝著她來。”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他的話讓人摸不著頭緒。

神崗徹雙目一眯。“什麼意思?”

他的暖暖怎麼可能跟這男人有任柯牽扯?流裡流氣的,那對眼裡有股滿不在乎的味兒,掩蓋不掉明顯的暴戾氣息,百分之百是塊混黑道的料子。

思緒忽然一頓,他記起自己也是混黑社會出身的,而暖暖就跟他這號危險人物“很有牽扯”。

見對方沒回答,神崗徹又問:“九年前你開槍狙擊,今天你又再次動手,總有個目的吧。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我要你離她遠一點。”男人驀然低吼。

神崗徹火氣陡熾,正想原句奉還,躺在床上的人兒在此時發出呻吟,引來兩個男人的注意。

林明暖作了一個古怪的惡夢,有人押著她上斷頭臺,鋼刀砍下,把她的脖子砍斷了,可是……她還有知覺,後頸的地方痛得要命。

“暖暖?暖暖……”

又是這個聲音,鍥而不捨的。她已經跑開了,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安靜地舔著心中的傷口,他為什麼要一直、一直追著她?

身軀縮成小蝦米,她瑟瑟地發抖。

“該死的!她會冷,你這個破地方總還找得到棉被吧?!”外面冷風呼呼的吹,而裡面也好不到哪裡去,沒有暖爐或暖氣機,溫度差不多在零下幾度。

“不用那麼麻煩,我馬上就能讓她熱起來。”說著,男人竟然張臂將林明暖抱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