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風浪太大,實在難以前行。前面就是深海區域了,再往前行只怕咱倆都要葬身海底了。”

話音剛落,海面上接連揚起滾滾巨浪。其中一道滔天巨浪揚起數丈之高,朝著蘇天縱漁船的方向撲打而來。

船伕見狀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跌倒在船上。這麼大的巨浪,一旦打下來,他這小漁船怕是連渣都不剩了。

蘇天縱目光如炬,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巨浪,忽然抽出腰間佩劍,全力朝著巨浪斬去。只見劍光一閃,那道巨浪竟然被一分為二,從中間劈開向兩邊散去。

這時海浪滾滾,船隻顛覆在即。蘇天縱左手兩指併攏,嘴裡唸唸有詞。緊接著,他大喝一聲“定”,一道金光籠罩而至,原本還在海面上漂浮不定的漁船,霎時間在海面上變得穩穩當當,如履平地。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速速起帆而行?”收劍歸鞘,蘇天縱看向那船伕,說道。

船伕呆愣了片刻,機械般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船槳,連滾帶爬的去掛起了船帆。

他心下暗自驚訝,這後生出手不凡,莫非是武林中的哪位絕世高人?

…………

一壺涼茶,一盤殘棋。

,!

瓊靈島上,觀海亭內。一名男子端坐在棋盤前,慢條斯理的喝著杯中涼茶,看著面前的殘棋,手中捏著一枚棋子若有所思。

男子差不多四十來歲。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頜下的幾縷清須隨風飄揚,更為他增添幾分瀟灑自若。

天空逐漸響起陣陣雷鳴之聲,雨水漸漸滴落下來。男子聽見亭子上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手中的棋子頓了頓,繼而淡淡一笑。

亭子外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那人腰繫佩劍,手持一把雨傘,彷彿在那裡站了許久了。

唐焱似有所覺,捏著手中那枚棋子,一邊盯著棋盤,一邊對來人說道:“閣下非請自入,想必不是為了討杯茶喝喝這個簡單。寒風刺骨,何不進來一敘。”說罷。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蘇天縱沒有答話,依舊持傘靜靜的站在亭外。

唐焱見對方不答話,也不生氣。他淡淡一笑,又落下一子。然後從棋盒中取出一枚白子,在手中把玩。

“唐某年少時也曾結下不少仇人。閣下今日冒雨登島,莫非是來尋仇的?”

“尋仇是不假。不過罪不在你。”蘇天縱走進亭子內,將手中傘收起。沒了雨傘的遮擋,唐焱終於得以看清來人的樣貌。

“閣下倒是眼熟的很。”

“哦?”蘇天縱在石桌的另一面坐下。“你認識我?”

唐焱搖頭:“三十年前我曾見過一人,與你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你比他年輕許多。”說到這,唐焱將身子向前湊了湊,低聲問道:“莫非你是那老頭的兒子或是孫子?”

蘇天縱笑了笑,取過唐焱邊上的杯子,將杯中涼茶飲盡。“三十年未見,你已至不惑之年,卻還是這般油嘴滑舌,令人厭惡。”

唐焱也笑了:“三十年未見,你竟返老還童,卻也還是這般神神叨叨,令人嫌棄。”

二人相視一笑。

“說說吧。老爺子千里迢迢來我島上,是找誰尋仇?”唐焱給自己又倒了杯涼茶,放到鼻子前細細的品味起來。

蘇天縱道:“江湖事,江湖了。既是尋仇,罪不在你。還能有誰?”

唐焱喝茶的手一頓,繼而放下手中的杯子,故作驚訝道:“莫非是楓兒?真是豈有此理。犬子頑劣,還請老爺子大人有大量,饒他一次。”

蘇天縱不知唐楓是誰,但聽唐焱稱呼他為“犬子”,此人應是唐焱之子。

“老夫與令郎素不相識,更無冤仇。唐島主莫要多慮。”

“這就奇了怪了。”唐焱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