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他嘴邊,他心一橫,閉著眼睛就開始咕咚,不大功夫一瓶白酒下了肚,雙眼泛紅。

羅義拿開酒瓶問道:“你害我爸,是不是為了造紙廠的那塊地?”

“呃……”馬奎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感覺腦子已經有點發暈,隨口道:“就是為了那塊地,人家給我錢了,把上面也打點順了,就……就你爸不開眼,非要和我們對著幹,到處告,我不搞他,別人也會搞了他,呃,我……我就和鐵柱給他灌了酒,把他推到河裡去了……”

羅義心中一痛,這個結果雖然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聽到馬奎親口說出來,心裡還是很難受,不過他並沒有把這種感情表露出來,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來,該你了。”他又拿起一瓶酒湊到馬佔軍嘴邊。

馬佔軍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哪敢不聽話,連忙一仰脖,把一瓶酒也灌了下去。

他平時就狂嫖亂飲,酒量很大,一兩斤酒隨便喝,這時吹了一瓶,還有點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就差說一句:“好酒!”

羅義又給他們爺倆分別灌了一瓶,馬奎的酒量雖然也很好,但是一口氣幹了兩斤酒,他也受不了,頭一點一點的低垂著,雙眼迷離,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說什麼。

馬佔軍畢竟年輕身體好,此刻雖然也醉了,但是還殘存著一絲意識。

“哥……哥們,接下來該玩啥了啊?”馬佔軍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著羅義問道,恍惚間,他還以為自己在KtV呢。

羅義解開他身上的繩子,把他拽到馬奎跟前笑道:“酒足飯飽,接下來嘛,你們爺倆就該攜手黃泉了。”

“嗯?你……你說什麼?”馬佔軍醉眼朦朧地看著他問道。

羅義沒搭理他,又解開馬奎身上的繩子,把匕首塞到馬佔軍手裡,然後握住他的那隻手,猛地朝馬奎身上刺了過去。

噗嗤噗嗤噗嗤,馬奎身子劇烈顫動了幾下,猛地抬起頭,血紅的雙眼死死盯住了羅義:“你……你他媽太狠了……錢也要,命也要……”

羅義盯著他非常邪性地一笑,然後在他手裡塞了一個酒瓶,又握住他的手,朝馬佔軍頭上狠狠砸了幾下,馬佔軍一聲沒吭,趴倒在地。

羅義卯足勁,握著馬奎的手朝馬佔軍的後腦勺狠狠又砸了一下。

咔嚓一聲輕響,馬佔軍後腦勺直接凹了進去,身子一陣抽搐,徹底不動了。

“我……我草泥馬!”馬奎吼了一聲,拼盡全身的力氣朝羅義撲來。

羅義左手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右手匕首猛地一下刺進了他的心窩。

“嘶……”馬奎彎腰猛吸了一口氣,雙手捂住了胸膛。

羅義鬆開手,馬奎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嘴角冒出血沫子,眼球緩緩轉動,盯住了馬佔軍,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不捨、恐懼、憤怒、後悔……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自作孽,不可活。

羅義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直到馬奎父子徹底嚥了氣,這才不慌不忙地收拾了現場,精心偽造出一種父子二人酒後互毆致死的現場,揹著登山包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