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逐一拿起那幾個酒瓶晃了晃,裡面都是空的。

“看樣子,這爺倆沒少喝啊。”楚健笑道。

“隊長,你的意思是酒後互毆致死?”刑警廖暉悄悄問道。

“至少現場看上去是這樣,不是嗎?”楚健扭頭道。

“嗯,確實,這爺倆也夠狠的,多大仇啊,還非要玩個同歸於盡?”廖暉點著頭,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

楚健沒搭理他,走到門口喊了一聲:“老張,你進來一下。”

站在大門口抽菸的張忠趕緊扔了菸頭,快步走了進來:“哎,咋了,楚隊?”

他和楚健的行政級別雖然相同,但楚健是市局刑警隊的隊長,他只是個鄉派出所的所長,而且楚健的父親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後臺很硬。

再加上楚健本人工作能力也很強,年輕有為,日後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所以在不經意間他就比楚健低了一頭。

楚健走到臺階下,取出煙盒給張忠遞了一支菸笑道:“是不是有點忐忑了?”

張忠忙接過煙,先給楚健點上,然後才自己點上煙,吸了一口苦笑道:“豈止是忐忑,簡直就是惶恐啊,你說我們這個鄉,自打建鄉以來,就從來沒發生過這麼大的案子,兩條人命啊,還是村長,這回我恐怕得攤事兒了,艹!”

他著急之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楚健也不以為意,吸了口煙問道:“出事兒不由人,跟你關係不大,你說說這爺倆的基本情況。”

張忠定了定神,想了一下道:“這個馬奎,在馬家莊當了十幾年的村長了,能力比較強,能管住事兒,就是為人太強勢,口碑不太好,男女作風好像也有點問題。”

楚健問道:“經濟方面呢?”

張忠一愣,忙道:“這個我不太清楚,我跟他私下沒太打過交道,平時就是工作上的事兒。”

楚健笑道:“你別緊張,馬奎就算有經濟問題,那也不歸我們管,我問這個只是出於案情需要。”

張忠暗暗鬆了口氣,搖頭道:“這個我真不清楚。”

楚健點點頭,又問道:“他老婆呢?”

“他老婆去年就死了。”張忠道。

“哦?咋死的?”楚健立刻很感興趣地追問道。

“酒後溺亡,大晚上的喝醉了,掉河裡淹死了。”張忠回道。

“他老婆還喝酒呢?”楚健皺眉問道。

“那可不,十里八鄉有名的酒罈子,一次能喝一兩斤呢,喝完酒回去就跟馬奎幹架。”張忠笑道。

楚健思考了一下,又問道:“馬佔軍怎麼樣?跟馬奎的父子感情好不好?”

“咦,那就是個二球貨。”張忠鄙夷地撇嘴道:“一天天的也不幹正事兒,好勇鬥狠,經常打架鬥毆,我們所都處理過他好幾次了。

那小子也是個酒瘋子,喝完酒經常跟馬奎幹架,有一回差點把馬奎的腿乾折,還是我們出的警呢。”

楚健問道:“這麼說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很緊張唄?”

“嗯,那是相當緊張,你想,兩頭叫驢能拴到一個槽裡嘛。”張忠點頭道。

“那這麼說,馬奎這一戶算是滅門了唄?”楚健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不是滅門了嘛,馬奎就這一個兒子,也不知他爺倆咋想的,自己把自己幹絕戶了,唉,這不是傻b中的轟炸機嘛!”張忠很不理解地搖頭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