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絲苦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啼笑皆非,只是那種神情出現在一個95年出生的孩子臉上,怎樣都顯得過於刺眼。

“你不走嗎?”

“走啊!”

“那你陪我好不好?”她央求我,“陪我拿一下東西,然後我們一起打車走。”

我自然不會拒絕這麼小的要求,便答應了。她高興起來,到底年齡小,眼角明明還有溼潤,嘴唇卻已笑得彎彎的。

然而走進包廂容易,告辭卻那麼難,我可以不在乎這些人的體面觀感,但她終究還是要混下去,於是她一邊跟眾人周旋一邊用眼神懇求我等她,我這人心軟,乾脆倒了杯酒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

我抬頭看螢幕,也不知道是誰點的歌,湯寶如和張學友的《相思風雨中》。包廂裡這會兒人人忙著打情罵俏,沒人顧得上演唱。我很愛這首老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拿了話筒開嗓,唱完了湯寶如的那兩句,禁不住又可惜沒人負責張學友,正遺憾間,卻聽到有人接道:“抱月去化春風雲外追蹤鴛侶夢……”粵語字正腔圓,我側頭看去,意外的發現唱的人竟然是那位大佬華哥,左手話筒右手美人,好一派風流陣仗。

他見我瞧他,也衝我抬了抬眉,倒不像是挑逗,於是我平心靜氣的接下去,“恨滿胸愁紅塵多作弄。”

……

一曲唱完,他坐到我身邊,“想不到你白話說的很不錯。”

“只能唱歌,不能說話。”

他笑,“能唱歌就不錯了,閩南歌會唱嗎?”

我怪聲怪氣的膩著舌頭,“愛拼才會贏?”

“哈哈哈哈,”翹起大拇指,“咬字很準哦!”

我點頭,“其實我□語講的蠻不錯。”

“哦?”

“你只要每句話後加個‘Hao’(就可以啦,”我捏著嗓子,“臥桶雷槓……”

他笑的直打跌,“其實我們管南部人說的不標準的國語才叫□語……你叫什麼名字?”

這就看中了?

“謝絲絲。”

“不像是北京人。”

“本來就不是。”

“嗯……一個人在北京不容易?”

“一個人在哪兒都不容易。”

他點點頭,“有意思!來,咱倆喝一杯。”

我順著他拿酒的手勢看過去,卻驀地一驚——她不見了!

“怎麼了?”華哥很敏銳。

“那……那個誰……”我這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總不能叫她“95年的小嫩模”,“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子呢?”

“誰?”華哥停了一停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那個小女孩麼?不知道呀,剛才還在的吧。你們很熟?”

“那倒沒有。”

“管她呢,我們喝酒。”

可我實在有些心不在焉,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問:“你有看到她出去嗎?”

“沒注意。”

或許是因為我看上去的確挺著急,華哥直起身子幫我問,“誰看見那小女孩了?穿白裙子長頭髮那個?”

立刻就有人彙報,“剛跟阿蔡出去了。”

什麼阿菜阿肉的,我也不管了,“能給她打個電話不?”

華哥奇怪的看我,我攤攤手,“我手機沒電了。”有電也沒用,我根本沒她號碼。

“你們誰給她打個電話?”

絕大部分人面面相覷,華哥皺眉,“誰帶她來的?”

有人亡羊補牢,“我有她號碼……沒人接啊!”

“阿蔡也不接電話。”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和阿蔡在一起啊,”說話的是個穿小黑背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