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望著傅元影。傅元影含笑道:“我不是開你玩笑。你有兩個身份,寧掌門只要見了你,必然跟你回來。”瓊芳嫣然一笑:“我很醜,還有我很笨。”

傅元影哈哈大笑,道:“小姐豔冠群芳,秀外慧中,實乃千中選一的美女,若要言醜,豈不愧煞天下女兒家?”瓊芳含笑道:“傅師範這般口才,不入朝做官,恁也可惜了。”

傅元影被她逗得說不了話,他笑了一陣,方才正色道:“其一,你是我華山未過門的媳婦,我家蘇掌門心中的唯一摯愛。為了這個理由,只要你找上了門,寧師兄不得不見你。”瓊芳臉上羞紅,心中滿是甜蜜,忍不住低下頭去,低聲道:“那第二個情由呢?”

傅元影道:“第二個理由再簡單不過了。你姓瓊,為了這個字,他決計推託不了。”

瓊芳原本芳心含羞,陡聽此言,心下也是一陣詫異,忙道:“他……他欠過我爺爺的人情麼?”

傅元影凝視著瓊芳嬌美的臉龐,搖頭道:“你別多問。有些事不方便說,也不能隨便說。總之寧掌門只要見到了你,無論他躲在天涯海角,必要束裝出發,決無推辭餘地。”

傅元影張掌向天,那泥丸裡赫然是張字條。聽他毅然道:“來吧,我們一塊兒來找人。”

瓊芳這才明白,先前傅元影為何要試探自己的武功,原來只是看她根柢如何,能否吃得了跋涉之苦。只是她自來膽大冒險,什麼也不瞧在眼裡,便算不會半分武功,她也絕丕言退。欣喜之下,當即展開字條,想來寧掌門的行蹤,便在這條子裡。無論他躲在何處,只要有了訊息,自都能將他找出來。

字條如此重大,兩人不感怠慢,一同低頭去讀。只是字跡入得眼裡,卻讓兩人面面相覷,瓊芳慌道:“這幾條黑線歪歪曲曲,可有什麼玄機麼?”傅元影乾笑兩聲,卻也傻了。

紙條上的既非文字,也非圖畫,只來來回回畫了十來條黑線,蜿蜒彎曲,如同潑墨,委實怪誕莫名。瓊芳滿心驚詫,傅元影也是一臉迷惑,這兩人均是智慧之人,一個是道行深湛、一個聰慧解人,在這字條前卻都沒了主意。

傅元影反覆踱步,這泥丸如此要緊,關係著華山滿門的氣運,師兄便再任性怪誕十倍,也不能草草書上幾筆應付了事。只是紙條沒有一字交代,連地圖訊號也未瞧見,卻要他如何找人?傅元影低頭思量,自知師兄悟性高絕,行事一向不按常理,想來其中必有深意,只是參不透而已。

瓊芳怔怔地道:“除了這字條,你們完全沒有寧大俠的訊息麼?”

傅元影沉吟許久,道:“大約是八九年前吧,那年天下爆發兵禍,賊匪佔領甘肅全境,直逼陝西而來。觀裡亂吵粱片,我為了遷山之事,與幾位耆宿連絡了,便曾去尋師兄的下落……只是咱們正主兒沒瞧見,卻在長安遇上了一位同門。”瓊芳驚道:“同門?也是個高手麼?”

傅元影拿起字條細看,搖頭道:“我那位同門不會武功,卻是個奇人,他昔日也在華山待過,只因熬不住苦,便下山逃溜,後來成了個算命術士。只因他一直與掌門交好,是以寧師兄退隱之後,曾有幾年與他一同住居。我們遇上了他,便從他口中探聽出了訊息。”瓊芳大感驚奇,華山怪人極多,雙怪已是難得一見的為老不尊,卻不知還有個算命術士,倒不知此人道行如何了。她眨了眨眼,微笑問道:“後來呢?那算命的替你們卜出卦象了?”

傅元影搖頭道:“據這位同門透露,好似寧師兄不願留在北方,退隱之後第四年,便到夜郎之國去了。”瓊芳喃喃地道:“夜郎之國?你們是說黔中?”

傅元影頷首道:“正是黔中郡。咱們聽說他去了西南,前後三次遣人南下,只是這貴州省境何其之大,我三訪遵義、鎮遠等大城,卻都沒見到人,卻不知行蹤究竟何在……”他低聲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