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律下樓的時候,大堂內已經沒有多少客人用餐,大堂內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子律沒在大堂停留,他直奔著拴馬的院子走去。

子律邊走邊回頭,“程叔,你帶我騎會馬行不?”

程錦抬頭看天色,“這天陰沉的厲害,我們騎一會馬就回來。”

子律歡呼,“程叔最好了。”

程錦失笑的搖頭,子律公子嘴巴嘴甜,兩位先生身邊的人沒有不喜歡子律公子的。

子律到拴馬的院子,他看到一個少年正餵馬兒吃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鈺行的馬匹有專門的護衛看顧,護衛忙上前,“小公子有什麼囑咐?”

子律收回目光,他指著親爹的馬匹,“我騎一會馬。”

護衛見程大人點頭,這才走向馬匹,“我這就給馬兒套馬鞍。”

等子律帶著馬兒離開,一直沉默的少年眼底全是羨慕,少年看向自家的馬匹,馬匹的年紀不小了。

子律轉了一圈回來,天空已經落下雨滴,他進大堂一眼就看到少年正挨訓,子律本來沒在意上樓梯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子律轉過頭去看婦人。

程錦瞬間警惕目光銳利,手已經放到了佩刀上,程錦的動作讓引起護衛的連鎖反應,護衛就差拿到將少年一家給圍了。

子律知道造成誤會了,扯了扯程叔的袖子,“沒事。”

程錦這才放下手,“時辰不早了,先生該等急了。”

子律不想捱揍,他飛快的往樓上走,只是到了二樓還是忍不住向下看去。

程錦注意到記在心裡,他打算一會查一查。

大堂內,少年一家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蕭殺的殺意,他們只覺得冰涼刺骨。

男人深深看了一眼妻子,隨後拎著兒子回去休息。

等回屋子,男人姓嚴,名振,嚴振不錯眼的看著妻子,“我們夫妻多年,這些年我以誠心待你,你對我可有隱瞞?”

婦人捏著帕子,“我不能說,你要是覺得不能信任我,我們和離?”

嚴振氣笑了,“我在你心裡有多少分量?”

婦人低著頭,“我不能說。”

丈夫投奔的親戚在徽州,親戚一族一直效力於閔氏一族,丈夫人在屋簷下就要低頭。

嚴振捏緊了茶杯,“當年那麼難往南逃,我自認付出了真心。”

婦人眼含熱淚,“我明白,當年不是你相助我活不下去,這些年你待我甚好,這次我任性的跟你來德州,你也頂著壓力帶我隨行,可正因為你待我甚好,我更不能說。”

嚴振十分精明的一人,當年救妻子因妻子和難產的妻子很像,後來投入了感情才決定娶妻子,妻子甚少說過往,唯一求他就是打聽妻子兒子的訊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活下來。

嚴振眸子微閃,難道妻子兒子在德州?那也不對,家裡的一切都避不開他!

婦人擦乾眼淚,她起身坐到了窗邊,她的目光有些出神,最後化為長長的嘆息,她丟了兒子又再嫁,哪裡有臉面去尋人。

次日一早,雨水並沒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子律煩躁的很,“爹,我們要在驛站多停留一日嗎?”

周鈺看著冒雨離開的商賈,他已經安排護衛全部住進驛站,還好此處是重要交通路口,建設時就往大了建,否則真住不下這麼多人。

周鈺敲了敲桌子,“繼續寫你的大字。”

子律噘著嘴,“我想孃親了,爹,你想孃親沒?”

周鈺一巴掌拍了兒子的額頭,“這個答案滿意嗎?”

子律眼淚汪汪,“滿意。”

周鈺輕笑出聲,欺負兒子上癮,“寫完的大字將數算題做了。”

子律心